今晚,龚雪梅离得这么近坐在自己的身边,总是预感要发生点什么!她白纱裙的面料很薄,碰一下,就能感觉出她薄裙下冰凉的肌肤的润贴。两个人一时找不到话题,只能默默各自品尝铁观音的茶香。隔壁不时传来一对恋人的亲昵声,仿佛像梦中呓语。
最后,还是龚雪梅先开了口,你为什么叫劳屯呢?这么一个怪怪的名字。我笑着说,这是我爷爷给我起的,我是满族,至于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实在说大清楚。不过,叫惯了,大家也都认可。我接下来说,你这个名字也是很好听的,龚雪梅——名如其人啊!冬天的雪梅,表现出一种傲骨狂劲儿。龚雪梅“呵呵”地笑了一下说,我这个名字其实是两个人的:一个是我的姐姐,龚雪;一个是我,龚梅。可惜的是,我姐姐在多年以前过世了,那年,姐姐死的时候才刚刚过完十九岁的生日,那时我才只有十六岁,
这样凝重的话题一旦提出,就让人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这时,隔壁的恋人,也相对地安静一些。亲昵声小了许多。
龚雪梅说那时她姐姐学习很好,比她强,始终是班里的佼佼者。姐姐长得既漂亮,又秀气,更是班里男同学追逐的对象。姐姐一直回避他们。谁知这个时候,班级里的跳出来一个男生,死皮赖脸地追求姐姐,围c追c赌c截,软磨硬泡,使出了各种招法。弄得姐姐心软了。最终,答应了他,但前提是:等考上大学以后再处。
姐姐那时学习很勤奋,每天在学校上很晚的自习才回家,那个男生就尾随其后,一路上护送着姐姐。姐姐的样子似乎很快乐。
母亲经常给我们小姐俩做点夜餐,因为我俩都在读书,需要补养。父亲常年有病,但他除了白天工作以外,夜晚又去到另一家旅店打更,为的是多拿一份薪水来供养我们小姐俩,我哥哥那时还没当上煤老板,正在一家煤矿跑外销。那时候的日子,虽说过得不算富裕,但也幸福。
可是,突然有一天,夜里下着大雨,夜很深了,姐姐还没有回来。平日里的姐姐,这个时候早就该回来了。母亲一直担心姐姐安危,就叫起我,穿好衣服。我陪着母亲走出院门,打着雨伞沿着姐姐平时上学的马路,去迎候她。那夜的雨还在下,夹杂着狂风,我和母亲相互搀扶趔趔趄趄地行走风雨之中。
行走中,突然看见远处不停闪烁警灯的光亮,我和母亲面面相嘘,当即把心都揪了起来。我们在揣度着,担心姐姐遭遇不测。等走到跟前,不愿看到的情景发生了,果然是姐姐惨死在路边,看到姐姐的母亲立刻就昏厥了过去。
车祸!是车祸毁了姐姐,那个男生也死在姐姐的身旁。一只手还死死的抓住姐姐的一只手。交警拉线,拍照,验尸,我和母亲哭喊着扑到在姐姐的身上
那些日子里父亲病倒了,母亲精神恍惚,哥哥发誓要活出一个人样来(唯有牺牲多壮志),我眼前闪动着姐姐的一只手和抓她那个男生的手,只有我知道,姐姐死的时候,也许她一点也不痛苦,甚至是幸福的,快乐的。因为有一个爱她的人陪她一同而去!死而无憾了!
龚雪梅说道这里,泪水顺着脸颊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忽闪着她长长的睫毛望着我,我望着她,默默无语,听着她那凄美的令人心痛故事,令人心酸——我伸出一只手去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她默默地望着我向我靠拢,把她的肩头依偎我的怀里。
她根根发丝黑亮而洒脱,散发出阵阵清香。这是一个遭遇多次不幸的女孩,一个令人同情和爱恋的女孩,她的一生也许就是一部书,一部戏,一部壮丽的史诗!我忽然想起,那天她被劫时躺在血泊的情景,就低头轻声问她,你的伤口还疼吗?龚雪梅翻身面向我说,还有点疼,她忽然抓住我的一只手,拉进她的怀里,让我一点一点去触摸她受伤的肌肤。这是一个阳春白雪的女孩,她冰凉的肌肤细腻而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