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三麦呜咽地说不下去了,稍稍停顿一下。三麦接着说,后来听人家说,打我的那个人,也就是朝我家门撒尿的那个家伙是咱农场场长的小舅子。事发当天,他也是刚刚从外地举家迁来,搬到我家对过那趟房,赶巧正是和我家门对门。也许是他出门撒尿时记错了地方,或是真的喝多了,把我家的院门当成他家的院门了。警察只听一面之词,也许是看着场长的面子袒护他,罚我的款还不算。愣是让我陪他一万块钱。他受伤,我也受伤。怎么白白的让我拿出一万块钱赔给他呢,这天下哪有说理的地方。说到这里的三麦,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三麦是被三魁保释出来的,昨天,三槐自己凑了点钱,交到派出所里,就又扶着三麦走出派出所,住进了医院。
这个案子没有了结,三麦随时都有可能被派出所传唤过去讯问。
我对三麦说,你想别那么多了,接着打针吃药,我会替你想办法的,我把三麦轻轻的扶在床上躺下,让他卧床休息。告诉他不要想得太多,尽管安心的养病,一切由我安排。
三麦住的是外科病房,显得有些破烂不堪,床下的墙皮都脱落不成样子。墙根处有几个大小不等的老鼠洞,想必是夜晚老鼠会也许会光顾,想到这里,我赶紧把给三麦带来好吃的放到了高处。
这个房间共有四张陈旧的病床,可住的只有三麦一个病人。
三魁呢,我问三麦,三麦说三魁下小煤窑去了。因为他当时着急向邻居借钱替我交上,怕是人家要上门来索要,赶着挣钱去了。
我出门到医院收款处,替三麦的交了住院押金。心里想着怎么去平这件令人头疼事件。我先想起了李警官,就是办龚雪梅案子的那位,李警官当时说过,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我在手机里迅速地查了一下他的号码,拨打出去。对方很快的应答了,问我是谁?我告诉他我是谁,并把三麦的案情向他述说了一遍,对方说,这个案子不太好办,案发时,没有第三方证人。再说,农场的派出所也不熟悉,怕是很难说上话。说完,对方客客气气地把电话放下了。
一阵茫然。
我心里明白,虽说三麦不是我的亲兄弟,可现在我们两个人一起种地,一起受罪,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现在三麦有难了,难道说我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吗?大脑里不断迅速翻腾出一些同学,同事,哥们,朋友,亲属,领导想了半天,可就是连一个和公安口有关的人都没有寻思出来。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正是龚雪梅的号码,我心中一喜!好了,就找他,也许她会帮上我忙。
夜晚,在家吃过晚饭,跟老娘打一声招呼,说是出去办点事儿,就径直地走出了家门,路上的行人不多,夏日的微风徐徐涂来,仿佛像一只温柔女人的手,抚摸人的肌体和脸颊。人就显得格外的精神抖擞,意气风发。按照和龚雪梅事先说好的约定,她等我在一家茶馆里。
今晚的龚雪梅身穿一件薄如蝉翼白色纱裙,这是她喜欢的颜色。她坐姿优美地呈现在那里,看得出她新理出的发髻c打扮c装束令人心动。龚雪梅示意让我坐到她的身边,她顺手给我到了一杯茶,放到了我的面前。我嗅了一下,对她说是铁观音,她微笑了一下点头说是。
龚雪梅笑盈盈问我想她没,我低下头红了脸说,想了。的确,在我的心目中,我很想她。平心而论,她是一个可爱的女孩,爱憎分明,她有一点别的女孩没有的孤芳自赏傲气,再加杂一点点玩世不恭野劲儿。她给我的印象太深,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挥之不去。我说的并不是一句假话,更不是为了求她给三麦平坑,说得违心话。那天在她家里发生的一切,一直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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