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昱自嘲道:“大难临头各自飞,世人皆知趋利避害,这时候谁还敢呆宫里”
太子与司马昱一前一后的走出宫门,小太监试干泪痕,回太极殿回话
马车在街道上疾驰,司马昱掀开帘子,偶尔能见几个士卒扛着大袋小袋的东西,脸上是抢掠后洋洋得意的神色
“皇兄怎么看”司马昱忍不住开口问道,父皇既让太子监国,那他必须先问太子的意思
“忍辱求荣”,说完司马绍不由地笑起来,父皇糊涂啊,为君者关键时刻不能弃车保帅,妇人之仁只会亡国亡家
“臣弟想先行回府,父皇的病耽误不得,府上郎中医术虽不及宫廷御医,眼下也唯有先应付着”
司马绍点头准了,命车夫去琅琊王府,御医虽医术精湛,奈何远水救不了近火,何况还不晓得那群缩头乌龟躲进哪个石洞里头去了,挨个去寻太耗时
司马昱下了车,对车厢里太子作揖谢礼,说:“谢皇兄,臣弟交待完这事便去府上听候差遣”
“去温峤府上寻我便是”
父皇命他监国,琅琊王到是很有先见之明,适才上下车都以君臣之礼相待,司马绍唇角上扬,“很好!拎得清位子”
那郎中听说要他去给天子瞧病,非但不怯场怕事,反而一个劲的叨念:“阿弥陀佛,造化,造化”
天下医者都梦寐以求入宫廷太医院当差,奈何考核严苛,万里挑一,这机会来的太突然,郎中还沉思在幻境里,便被司马昱抓过衣领丢上马车,直到进了皇宫才反应过来没带诊箱
司马昱道:“太医院药材器具一概不缺,你需要自取便是”
郎中一听这话,更是豪情万丈,就像太医院总管之职都归他一样
诊完脉,郎中道:“陛下是气急攻心,加连日忧思过虑,气血四串”
司马昱打断道:“确定病症就煎药去,谁要听你背医书”
郎中燥的一脸通红,跟着小太监去了
刘是笑道:“殿下府内竟有这样高人,实比太医院那些个白眼狼强多了”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大夫,就算大将军逼宫,太医这样的宫人也不会乱杀,头疼脑热需要大夫医治不是?一个个是胆小如鼠都溜了
司马昱嘴角一勾,郎中之事还是苏影提议的,说人吃五谷怎能不生病,府上备个郎中以防万一,自己人总比外边请来的放心些,他当时还笑她太谨慎,如今才明白啥叫未雨绸缪
听家仆禀报说太子到访,温峤还半信半疑,直到在花厅确认后温峤慢吞吞上前行礼:“老臣叩见太子殿下”
温峤一向以名士自居宁折不弯,待人有礼却不谦卑,哪怕对方是太子,
“本王来的冒昧,因事情紧急,顾不得递上拜帖,非有意唐突,还望温大人不要介怀才好”司马绍行了晚辈见长辈时的拱手礼,以示歉意
氏族讲究礼仪,不递帖子上门谓之不请自来,宾客不懂做客之道,主人家也不必讲究待客之礼,给你白眼也有理
见司马绍不顾太子身份行拱手礼,温峤想着不能太不近人情,便命下人看茶,请太子上坐
茶过三巡,司马绍开口道:“晋室衰祚,先帝被匈奴所害,朝堂偏安南隅已是风雨飘摇,陛下受佞臣蒙蔽,大将军举兵清君侧,虽为社稷之安,然终陷黎民于水火”
温峤一听便知太子来意,只假装不懂说:“太子殿下分析的有理”
司马绍接着道:“陛下染恙,命本王监国”见温峤眼睑跳动,料想他有几分动摇,“本王想让温大人辛苦一趟,去见大将军”
“这这个”
司马绍抢白道:“放眼朝堂,就您与周顗两位大人称得上清谈圣手辨才了得,又具名士洒脱淡定之风,本王怕委派他人去一见大将军,就吓的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