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病逝朝中诸臣一片哗然,争论着谁能扛起他的重任镇守豫州,最终司马睿任命祖约为平西将军c豫州刺史,接管祖逖部众,督豫州军事,又追赠祖逖为车骑将军
王敦接到讣文后是大喜所望,觉得自己离那皇位又近了一步,祖逖一死朝中再无将领让他忌讳,当日卫玠说今年西北有大将要亡,山简一死他嗤之以鼻,如今才知道能担起大将二字的人乃是祖逖
遂于谋士商议,并派养子王应去豫州吊唁,想暗中拉拢祖约
马革裹尸是武将的宿命,九月天热尸体不能久放,加之祖逖遗愿从简入葬,卫玠得到消息从建康出发,到达豫州时早已安葬好
祖约在府上设灵堂摆了香案祭礼,以便来吊唁的人上香祭拜
王应一直挤眉弄眼,卫玠上香拜祭完与祖约寒暄几句便退了出来
“玠公子”王应从树后走出来,“家父有话带与公子,还望公子借一步说话”
卫玠随王应出了府打马去郊外,四野荒凉除了树梢盘桓的鸦再无生机,倾倒的土墙边破损的坛瓮上爬满青苔
勒紧缰绳“吁”了声,卫玠道:“此处视野开阔,适宜谈话”
言外之意是让王应有话快说别拖沓
王应跳下马行了一礼,从贴身衣物里掏出信封递与卫玠,“家父有书信一封带与公子”
卫玠瞧着还封了火漆,心下哂笑,按说由至亲传递不该如此谨慎,看来王敦是不太信任他这儿子,怕他胡来才用火漆密封
王敦想收买祖约,令他当说客,祖逖刚去世就想策反祖家子弟,还真是急不可耐啊
王应见卫玠嘴角噙着笑,上前道:“玠公子善清谈,乃我王氏诸葛,在下相信凭公子辩才说服祖约不难”,停顿片刻又道:“听闻令尊与祖氏兄弟皆有交情,就着这层关系,他们也不会为难公子,若公子巧舌如簧劝得祖氏归附于我王家,那可是大功一件,家父问鼎之日乃公子位列三公之时”
卫玠听后嘴角的笑意加深,王氏诸葛?诸葛亮当日舌战江东群雄撮合孙刘联手,今日是要他舌辩祖氏随王敦谋反?
王应见卫玠神游太虚不说话也失了耐心,他早拆开看过此信,又让人仿父亲笔迹另写了信封从新加上火漆,如比一来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
“诸葛公子既食我王家俸禄,该懂得有句话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王应语气里带着威胁,看信后他发现个大秘密,诸葛卫央与卫玠乃是同一人,他惶恐,明白父亲为何再三叮嘱对卫玠要礼贤下士,不可轻慢菲薄,又暗暗得意觉得自己抓住了卫玠的小辫子,可以欲以所求
卫玠脸上那繁花初绽的笑渐渐地凝结成冰花,原来王氏诸葛是这个意思,是王应暗示他知道自己是诸葛卫央的事
眼里的温润演变成一片风暴,卫玠右手一挥,一片粉白色的花瓣贴着王应衣领擦过
“聪慧易折寿,有些事王公子还是忘掉得好,断魂飞花斩下难得有个活命的”,卫玠夹紧马肚,“驾”地打马离去
王应腿软一屁股坐地上喘着粗气,伸手摸了摸脖子,衣领已被割穿,划破了些皮肉,原想着能讨些便宜,向他开口要了那胡姬,谁知惹怒他差点小命都交待了
卫恒年少时与祖氏兄弟交好,见到故人之子祖约祖纳是感慨良多
“叔宝恣意洒脱,风神朗朗更胜恒兄”
祖纳很喜欢卫玠,言语闲谈间又免不了一番叹气,林秀风必毁,卫家就是太过优秀才让贾后顾忌欲除之而后快
北方氏族从尚清谈,祖纳妙语连珠,祖约却是兴致淡淡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卫玠料想王敦因该给祖约通了信
一觉醒来窗外已大亮,隐约听见外间有谈话争执声,卫玠穿戴整齐,叫侍女打水净面,收拾妥当才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