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声音走去
一男子正与祖约说着话,穿着半旧的葛衣,头上扎了方巾,瞧背影体魄雄壮,卫玠估摸着年岁应与自己相仿
祖约看见卫玠后便开口唤道:“叔宝过来”,指着葛衣青年道:“他乃家兄嫡子名涣”
祖涣与卫玠互相行了礼,祖涣早听说过名动京师的“玉人”,今儿一见直叹:闻名不如见面
“将军可是在与涣兄商量家事?”
祖约摇头,“非也,是他县里出了件官司”
祖约由举孝廉入仕做了县令,后因祖逖北伐建功,祖氏子弟皆得以重用,为磨练阅历祖逖让儿子从底层县令做起
见他叔侄二人眉头深锁,卫玠问道:“是何稀奇事?”
祖涣看了看叔叔得到应允后娓娓道来,“东村一老妪,回娘家吃晚辈喜酒,熟知在道上遭了贼抢了她包袱,老妪大声哭喊,一壮年路过问清缘由便追了上去”
“那壮年可是抢到包袱逃了?”
祖涣叹了口气,“非也,那壮年抢回包袱并制服了贼人,携同老妪到衙门告官,事情到此也算水落石出能结了,哪知到了公堂上,他二人都说对方是贼,自己是见义勇为帮老妪夺回包袱哪一个”
卫玠点头笑道:“贼喊捉贼?有意思”
“可不是,偏偏那老妪年岁大眼瞎耳聋的,天色又黑,硬是认不出哪个是出手相助的人”
“涣兄是如何定夺的?”
祖涣一听脸色羞红,蠕着嘴说:“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当事人也辨不清,我便把二人收押县衙,回来请教下几位叔伯”
“叔宝不才,愿助涣兄一臂之力”卫玠听后说道
祖约见卫玠开口甚是欢喜,“如此甚好,你就领叔宝去县衙瞧瞧,说不定这案子就破了”
“卫兄请?”祖涣恭敬地做了一平辈礼
“升堂审案,涣兄可要换件衣裳”
“守孝间,不必拘泥俗礼,明镜高悬与否又岂是一件官服能彰显的”
初见祖涣为父亲守孝身着粗布葛衣,卫玠已是敬佩,如今听得他这番言辞,敬仰之情更添了几分
到县衙后,祖涣惊堂木一拍,命带人犯传老妪,又道:“卫兄有话尽管问便是”
卫玠轻摇着纸扇,问了事情经过,三人回答跟祖涣讲的如出一辙,没有丝毫漏洞
想从攻破心里防线下手是不行了,卫玠寻思了一会儿,对正襟危坐的祖涣道:“在下审案的法子有点古怪,望涣兄见谅”
“官府查案是为还人清白,殊途而同归都是为了惩恶扬善,卫兄不必介怀”祖涣凛然道
卫玠命衙役把二人带到衙门外,又在一个衙役耳边说了几句,街上的行人都拥了过来凑热闹
“这审案至古都在衙门大堂上,跑街上来干嘛”
“谁说不是,瞧瞧看这案子怎么审”
适才还宽广的街道,一会儿便被围的水泄不通,祖涣心里有些打鼓,要是结不了案,怕是要贻笑大方
卫玠说:“打开他二人的手铐脚链”
百姓纷纷“嘶”地吸口冷气,三五的交头接耳:这审的啥案啊,分明是胡扯
“鸣锣后你二人便从此处跑至城门,先到者无罪嘉奖释放,后到者就是贼人”。卫玠说的云淡风轻,甚至带着几许笑意
两人犯皆是一愣,听到一旁的衙役“铛”地打锣声后便拔腿就跑
“这人犯要逃了咋办?”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于是乎不少看热闹的青壮男子便跟着追了上去
正午的日头毒,卫玠摇着扇子和祖涣回衙门等,祖涣想着城门口已派了衙役把守,嫌犯逃不掉也遂放下心来
过了半个时辰,衙役带着两人回来,一人带着刑具,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