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正熟睡着,迷糊中感觉到有东西在蹭自己,微微睁开眼一瞧,原来是那条白狼。他抬手摸了摸白狼凑过来的脑袋,转脸一看窗外的阳光,竟已过了正午,满屋里飘散着米粥的清香,叫人一闻便觉得饿了。
他抹了一把脸坐起,又推醒了沈誉,环顾了一下四周才意识到昨晚他们最后喝得有些糊涂,居然就在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书卷杂物里睡了一宿,身上也不知什么时候被盖上了被子。一旁的矮几子上放了两碗清粥几块热饼子,却不见紫凌。卫南起身一直找到厨房里,才见已经换上了一袭红衣的她掂着脚正准备将一个竹篮往柜子顶上藏,脚边是之前一直挂在墙上的那把木弓与箭袋。听到卫南过来的脚步声,紫凌回过头顽皮一笑,轻轻跟他做了个不要说的手势,接着又用口型配合手势道了句:“阿末的,帮我引开它。”
那精灵可爱的孩子气惹得卫南忍不住摇摇头笑了,回头再看,阿末还果真是远远地在往这里溜达过来,于是走过去挥挥手把阿末又引回去了厅堂里。过不多会儿,应该是将那篮子藏好后,卫南便见紫凌由边上一翻围栏又悄悄绕回到了院中,在回眸对上站在厅堂前的卫南的目光时又是一笑,而后便若无其事地开始晾起了地上盆子里那些洗干净的衣服。
“她穿上这身衣服突然这么一看还真有些像瑶儿。”卫南回头,沈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
“看她身形跟我姐差不多,就找了这身衣服给她,可惜没更厚些的。那两日在坑底估计是受了冻,再加上连翻折腾,昨天就见她脸色不好,今天看着好像又更差了些。”说起紫凌,卫南这才想起昨天在绩溪沈誉让他帮忙追紫凌的事,“对了,你什么事找她?昨天非着急让我把她哄住。”
“她姓韩,对吧?”
“有问题?”
在得到卫南的肯定后,沈誉张开了手。从他的手心里吊下一枚玉佩,正是那日紫凌在韩蓦身上看到的那枚。
“沧海月明珠有泪?”卫南记得在杨家村草棚外曾听紫凌问过韩蓦这玉佩的事。
“对!”沈誉接着又指了指紫凌,“蓝田日暖玉生烟。”
“搞错了吧?”卫南实在难以相信沈誉这话,“这两个人也差太多了!”
“应该错不了,她手上的玉箫我认得,那肯定是我韩叔的东西。他有一箫一琴,箫名飞泉,琴叫流瀑,她手上的箫就是飞泉,我小时候还玩过的!况且昨天她帮你处理伤口时不也说了自己是名医之后?他们韩家跟我母亲家是世交,韩家是世代的御医,直到我韩叔,他当年跟舅舅一起考进了武学才没进的医官院,可要说起医术,也还是不得了的。”
“妙手侠医韩烨?”卫南突然蹦出了一个名字。
“你知道他?”沈誉有些意外,毕竟韩烨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已经消失了太久了,但卫南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他意想不到。
“他是幽冥的前辈”
“你说他是幽冥的人!”卫南的这句话虽然让沈誉的心一沉,但也解开了沈誉甚至是他舅舅姜伯成心中太多不解的疑问。当年韩烨在武学的时候无论是武艺还是兵法都是出类拔萃的,期满考核前却突然失了踪,连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可谓是亲密无间的姜伯cd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几年后再见到他时他竟在庆州开起了医馆,行事看着总有些神神秘秘,行踪也是游离不定,更绝口不提自己这些年到底经历过了什么,“恐怕舅舅都不知道这事。”
“我曾在《汗青书》上见过他的名字,当然,不是在那里知道的话我也不能告诉你。”
沈誉知道,所谓《汗青书》,记录的是幽冥那些已经牺牲的人,这东西让他听着心里有些难受,他皱了皱眉:“你没事翻那东西做什么?”
卫南倒是若无其事地转过脸对他一笑,似玩笑又似认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