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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后,翎儿手脚麻利地收拾起一片狼藉,而李淳安犹豫了很久,还是请示了燕无双得到他的许可后,才独自一人走出了墨宝轩。他想去学堂,看望下夫子。

    拉开大门走出门槛,李淳安仰头看了看,墨宝轩的牌匾被岁月打磨地乌黑发亮,偶尔几处残缺,却让它变得古色古香起来。

    李淳安想起了自家府邸的破烂招牌,兴许府邸内已经布满灰尘,各处蛛网了。

    他路过很多次,但都未进去瞧一瞧,怕触景生情,徒增感伤。每每经过,只敢匆匆一瞥,接着匆匆离开。

    李淳安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巷,往学堂方向走去,青石板路被皎洁月光照得微微发亮,倒也不用提着灯笼照路。

    路旁几户人家灯火昏黄,炊烟袅袅,有孩童被母亲呵斥的啼哭声,想来是又不好好吃饭了。

    也有朗朗的读书声,伴随着秋风吹过耳畔,一时间,李淳安有些出神。

    如若李家未遭血蒲毒手,想来父亲此时正在书房立于书桌前挥毫泼墨,母亲跪坐在佛堂的蒲团上轻捻佛珠,低声诵读佛经吧

    从青石板路,迎面走来一个面容普通的中年妇人,一手提着大红灯笼,一手揪着满身泥巴的娃儿,低着头呵斥着:“臭小子,天天下学就知道出去野!书袋又忘记拿!回家看你爹怎么教训你!”

    孩童脏兮兮的脸上泪痕未干,委屈巴巴地望着妇人回道:“娘,你会护着我的吧!爹下手也太黑了,每次打我屁股都得疼上半天”

    李淳安瞧见那孩童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走上前去打招呼:“李嫂,孩子贪玩是本性,还是得因材施教,一味体罚孩子反而激起他逆反之心。”

    妇人抬头,看见李淳安后脸色大变,惴惴不安道:“李公子,民妇知晓了,孩子他爹还在等孩子回家。”话刚说完,便急忙低头,拉着正天真打量着李淳安的孩童,转身进了条破旧巷子。

    巷子里传来孩童稚嫩清澈的声音:“娘,为何要躲着淳安哥哥呀?他又不是坏孩子,每次学考都拿前三甲呢!”

    “臭小子你懂什么?那李淳安十足的天煞孤星,刚一出远门,他府内的爹娘下人全都死于非命,以后离他远点,碰到也要躲开不许与他交谈,听到了没?”

    妇人的声音压得极低,但李淳安每日沐浴绿药,耳目聪慧,还是清清楚楚听见了。

    那条巷子,并不是李嫂回家的路,李淳安站在原地不由摇头苦笑,苦如未去心的黄连入口。

    这半年,铁山镇的居民没少闲言碎语李家惨遭灭门之事,那日拜师之后,他也有去拜访街坊邻居想知晓些情况,却吃了一个个闭门羹。

    仿佛他成了杀人凶手一般,人人避之不及,就差人人喊打了。

    哪怕李淳安后来给周边的家家户户送上木柴,也只是放在门前,从未被他们请进门,喝上一口热茶。

    当年李家的乐善好施,李家的德高望重,全都被他们抛在脑后,好似全然没有这回事一般。

    对他们而言,此时的李淳安更像是一颗灾星,哪怕是看见一眼,都怵得慌。

    李淳安挑了挑眉毛,自言自语道:“还行,起码说上话了,是好事。”

    一刻钟后,李淳安驻足在铁山学堂门前,踌躇不前,手放在学堂大门的门环上却没有扣下。

    深秋的晚风,吹得他手指冰凉,阵阵体寒。学堂门口的柳树已被风吹得只剩几根枯黄的柳枝在摆动,寂寥无边。

    这半年时光,他都未敢来叨扰夫子,一是怕给夫子惹上麻烦,二是觉得愧对夫子的悉心教导。

    愧对之处在于,李淳安从稚童时光便向往做夫子那般的读书人,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可,他终究放弃了这志向,转而习武。他不知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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