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怒舞,浪涛蓦然高高抛起,一道闪电亮过,天地俱白。“轰隆隆”巨响声中,江中心突然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急速回旋。突然怒浪激射,那旋涡犹如突然炸将开来一般,一只巨大的妖兽嘶吼着,破浪跃出。
那妖兽便是一只鳄鱼,身长十余丈,全身铜黄色,如同穿戴盔甲一般。鳄鱼背上站着一个蓝衣人,长得倒算清秀,只是那张脸惨白得接近透明,青筋条条可见,眼睛似闭非闭,偶一张开,精光暴射。身形瘦长,站在鳄鱼怪上如弱柳扶风,随时会被刮倒。他腰上挂了一柄四尺长剑,剑身如他一般细长,颈子上挂着一串骷髅念珠,骷髅黑洞洞的双眼似有荧火闪动,甚是惊悚恐怖。
李白眯起眼睛,说道:“南兄,你如何惹上这个怪物?”
南霁云说:“此人叫精精儿,三年前我在天门山遇到他残害百姓,出手教训了他。因为我和他师兄空空儿有些交情,又见他本领不俗,不忍伤他性命。三年来他音讯全无,不想今日在这里遇到他。”
此时,精精儿已到了岸边,
南霁云淡淡道:“三年前天门山一别,以为阁下当洗心革面,没想到一点长进也没有。早知如此,当日我便该废你武功。”
精精儿面色微变,依旧冷冰冰的说道:“只要南兄有本事,莫说废我武功,今日连我的性命也一并拿去。”他将三年前的那一次败战视为生平奇耻大辱,三年潜藏小孤山下,日夜苦练便是为了一雪前耻。眼下见南霁云当众揭短,心中怒极。
南霁云原非如此刻薄之辈,说此话不过是为了激怒精精儿,见他已然动怒,便又道:“既然兄台如此慷慨,那么南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缓步走出,昂首立身。
精精儿苍白的脸上突然泛起奇异的桃红,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让人不寒而栗。他森然道:“南霁云,三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等待今日。当年听说你葬身狼水,简直痛不欲生。上苍有眼,要让你活到今日。”
阴风惨淡,乌云压顶。精精儿的脸上阴晴不定,恍如鬼魅。他脚下的怪鳄发出低沉而怪异的吼声。
阴风呼号,森冷的寒意丝丝渗入众人体内,四周尽是腥臭之气,令人烦闷欲呕。众人甚为紧张,屏息静观。澹台明感到那腥臭之气如波浪般,一道道汹涌拍来让自己难以呼吸。忽然间,一股真炁输入自己体内,热流在经脉缓缓周转,过得片刻,那烦闷之意稍减,气浪的排击感也不如先前明显。吃惊之余,抬头看去,只见李白站在身后,一只手掌按在他的肩头。
澹台明知道是李白输入真炁,替他抗拒对方的压迫。不由笑着冲李白点点头,再看身旁,张维迎挡在胡灵儿身前,脸上非常凝重。
澹台明指了指张维迎,李白笑道:“这孩子功力不错,扛得住的。”
精精儿手指一转,脖颈上的骷髅突然散开,漫天旋转,厉嚎著向众人扑下。南霁云喝道:“当心!”十指飞弹,十道银光闪动,将冲在最先的十个骷髅射中,如事先计算好了一般,撞在後面的骷髅上,乒乒乓乓击得冲天飞起。
便在南霁云弹指之际,怪鳄突然怒吼一声,前冲疾冲,以雷霆之势猛击而下。同时一道亮光一闪,精精儿的长剑向南霁云当头斫去。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却包含诸多变化,更有开山裂地之力。
众人惊呼,精精儿这声东击西的狡计虚中有实,又可谓一石二鸟。
南霁云闪电般掠起,在漫天剑芒间穿过,怪鳄击在地上,轰然巨响,尘土石块四下激溅,地上赫然多了六道深一丈余的裂坑。剑光迎面劈到,南霁云屈指一弹,一道银光电射剑锋。火光激迸,强大的气浪将两人震得向後退去。南霁云借势后掠,在十丈之外站稳。精精儿如树叶般飘忽不定,又轻飘飘的回到怪鳄身上。两人心下均是一凛,适才这一击,看来并无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