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地说:“小野子,你自称‘小爷’,怎么这么一点魄力都没有?做错了事就得承担。我和你章华哥哥想,过几天就带你去大道,我那有几条渔船,你都可以找到活干。我还能请个先生,教你认字读书。但我张扶慈容不下没有担当的人,你要是愿意给我走,你就得按章华哥哥刚才说的办。你要是认怂,以后就再也不要在泉城自称‘小爷’,每说一次我就会羞你一次。”
小野子一听要带他去善渔湾,眼泪都快出来了,瘪瘪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林婶眼里也跟着淌泪,见小野子不开口,又往他头上打了一拐,说:“还愣着干嘛,小野子!你有家了!”
小野子连忙跪下,朝扶慈c章华磕了三个头,抹抹眼泪,竖着大拇指说:“哥哥姐姐你们就瞧着吧,小爷绝对不给你们丢人。我这就出去,他们要杀要剐我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
说完,小野子拖着瘸腿就跑了出去。章华和扶慈愣了一下神,只听见大堂里传来“咚咚咚”的脑袋砸地的声音,接着,鲁扁鹊心疼地说:“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思民,快将他按住,别再磕了。”
章华和扶慈连忙赶到大堂,只见小野子头上已经流血了,嘴角挂着笑,正被鲁思民扶着,仍旧跪在地上,说:“舒坦!想不到认错这么舒坦,比骗了人更舒服。老爷子,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泉城小野子,是我一时糊涂,哦,不对,是这么多年来一直糊涂,做了对不起老人家你们的事。幸亏今天东西一个都没少,全还给您了。我刚才磕头,就是认错。您要是不解气,就再打我一顿,我一定不还手c不哭。要是嫌麻烦,怕脏了你们的手,我就自己动手,一定不比你们下手轻。”说完,眼看着鲁思民c鲁扁鹊没什么动静,伸手又要往自己脸上打去。鲁思民眼疾手快,连忙拉住,却发现小野子当真力道上的大,将他俩顺势都带到趴在地上。
“可以了,小野子。”章华忙说。小野子再看看鲁扁鹊,老人眼里哪有什么责备,全是于心不忍地关心。再看看扶慈,那眼神里有自责有心疼,也没了半点责备。言熙早已经从外面取来创伤药,过来给小野子止血。
扶慈仍旧为小野子的事感到抱歉,便将昨晚小野子诓骗他们去荒庙c路上顺走了言熙姑娘的包裹的事一并说了。说完后,鲁思民和言熙姑娘也都没有怪罪,倒是一个劲地问小野子,头晕不晕。
鲁扁鹊说:“这孩子,应该吃过太多苦。他要不是这样,恐怕连现在这个岁数都活不到。”
听到这句话,小野子挣扎着又给鲁扁鹊磕了一个头。等将小野子的血止好,林伯林婶来说可以开饭了。屋外的几位弟子也进了屋。林伯林婶端上热气腾腾的饺子,济民斋在这十几天中第一次吃了一顿饱饭。
当晚,鲁思民吃了饭,就将小野子喊到一边,仔细看了他的腿,和言熙姑娘耳语了一阵,回来对扶慈说:“扶慈小姐,我看小野子的腿或许还有医治的可能,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让我尝试一下。”
鲁扁鹊一听弟子要医治病人,也提起了兴趣。
扶慈自然满心欢喜,说:“济民斋神医愿意解救小野子,我们当然愿意!原来还以为他要一直瘸下去,却不知还有痊愈的可能。”
鲁思民却说:“只是尝试,还得听你们,以及小野子本人的意见。我查了小野子的筋骨,还有些生的,没有全断。我待会会运用九星针灸法,再让言熙配合使用错骨换生术,休养三个月,或许能有疗效。”
扶慈心急,说:“这些我们也不懂,请鲁神医c言熙姑娘全权做主就行。”却看见鲁思民在朝鲁扁鹊这里望着,这才明白,刚才鲁思民说的这个方案,是说给师傅鲁扁鹊听的,连忙不再说话了。
鲁扁鹊沉吟一阵,摸须说道:“不错,断骨生接,生骨断接。”但也没说让他们试还是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