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也就只有在你面前,他才没有怕火这个缺陷。他已经瘸了腿,没有父母,是个孤儿,对他来说,少一个短处就是多一个长处。”
张扶慈不由地感叹,对有些人来说,他们的痛原来这样的难以启齿。或许,他父母备受煎熬的那场火灾,给小野子带来了无法抹去的苦难记忆。怪不得那双眼睛如此明亮,既然怕火,在每个漆黑的夜,小野子也就只能靠自己的这双肉眼去探寻世界了。
没过一会,远远看见林伯带着鲁老先生的马车向这个方向走来。小野子还没看见踪影。张扶慈不禁担心,今晚他吃不到林婶的饺子——那可是泉城最好吃的饺子。即使没有章华的那双耳朵,张扶慈现在也已经能慢慢听到马车声和交谈声。就在林伯嘿嘿笑着映入眼帘的时候,小野子抱着一个包裹,满脸大汗地跑来。林伯故意停了一会,小野子跑的更快了,颤巍巍的身子随时都要倒下来似的。
小野子还是赶在了鲁老先生来之前,将医书送了过来。
天青风晚待客来,落英缤纷为君开。郎淑痴望众人里,满眼尽是济民斋。
马车已停。鲁扁鹊带着弟子,由林伯在前面带路,一路向泉城欧阳家老宅走来。落日余晖从他们身后撒过来,缤纷花瓣在他们的脚边旋转飞舞。章华和扶慈眼看着济民斋一行越走越近,激动不已。言熙姑娘最先发现了他们脚下的缤纷花瓣,欢喜地往鲁思民身边靠了靠。缤纷花瓣也顺着她的脚,被带了过去。鲁扁鹊老先生每挥动一次手臂,大家都感觉一阵清香袭来。
林伯踢了几脚,想将脚边的落花甩掉,却惊奇地发现怎么也甩不掉。
扶慈看到,也闻到了。这是章华为他们安排的接风礼。济民斋先生们走的越欢快,章华脸上越高兴。众人到了屋前,脚边的五彩花瓣才停下,回头看去,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又起了一阵风,花瓣随风飞起,瞬间也都没了。
“好美的一段路。”张扶慈和言熙姑娘同时想。
大堂内,已经灯火通明了。今天晚上,欧阳老宅要迎接最重要的几位客人,悬壶济世的济民斋先生们。
一行人到了屋外,林伯连忙和鲁扁鹊老先生的几位弟子先在外面休整。鲁老先生带着鲁思民c言熙到屋里来,不停地说打扰。小野子一看见鲁思民的脸,吓得连忙躲到里屋去和林婶包饺子去了。
扶慈也没拦着,而是将医书和包裹递到言熙手里:“言熙姑娘,你看这些东西全不全?”
言熙连忙接过,一本本粗粗翻看了一下,惊叹说:“就是这几个,一本不少。太谢谢了。现在,丢失的东西全都找回来了。”言熙捧着那几本医书,拿给鲁思民看,确定确实一本也没少,也没有丢失内页,拱手对扶慈c章华说了感谢。
章华和扶慈脸上一阵羞愧,连说“应该的,应该的。”
章华请鲁老先生上座,聊过一阵才知道,原来鲁老先生前段时间带着学徒们去北边几个州县,曾从泉城路过。现在回京都,正是原路返回。想不到昨晚赶路赶的急,到泉城天已经黑了,这才有了夜宿荒庙的事。不过,农舍救子的事鲁老先生总说是大夫天职,一句也不愿多说。鲁思民和言熙姑娘学着鲁扁鹊,也不多谈农舍救子的事。就连包裹是在哪丢的,如何捡到,鲁扁鹊一句也没有问过。他不问,鲁思民和言熙姑娘也没有多问。
在世事沧桑的老人眼里,恐怕已经看不到什么新鲜事了。
“好一个天职啊!”张扶慈想,这个世界,从事每个职业都应该有超越金钱报酬的职业追求。
章华接着鲁老先生说的北边州县之事问到:“鲁老先生,不知外面匪情怎样?”
鲁扁鹊神情严峻,不安地说:“不是很好啊。我们只是大夫,所做的也很有限。幸亏当地村民帮助我们挖了一些草药,北边的疫情已经基本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