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杨,老杨是杀人犯,他可不是!他经营着一条船,他为什么要杀人?他能杀谁?欧阳章华看着船长到了悬崖边还不自知,又气又恼,正色说道:“如果你还不说实话,等我下了船,就再也没人管你了。到时候你再着了道,那就晚了!”船长一顿浆糊堵了心,哪里听得进去,推着欧阳章华往外走,气呼呼地说:“不用你管,不用你管!”欧阳章华抵住房门,想进屋去寻,却奈何被船长扛地死死的,死活钻不进去。他一边顶着船长想往里进,一边大声喊道:“有没有这个人!有没有这个人!有没有她的物件?”船长反手将尖刀抵在欧阳章华的喉咙,欧阳章华这才止住了嘴。船长得了胜,一把将欧阳章华推了出去,把自己锁在了屋里。
第二天早上,被河鸟吵醒的船工在晨光粼粼的江面上,发现了船长俯下漂浮的尸体,一把尖刀从他头顶插了进去,刀身全都没进了船长的脑袋,只露出一个木质刀柄。
老杨一直被船工关着,船长自然不是他杀的,当下也就放了。也就在当天晚上,欧阳章华找遍了小蓬屋每一个角落,在一个金坠子里,收了一个可怜女人的亡魂,像油一样黑乎乎的血,戾气太重,无法消解了。后来欧阳章华找到老杨,老杨告诉他说,船长是入赘到了老船长家,没过多久老船长死了,他便继承了这条船。老船长的女儿对他很是刻薄,当苦力使,当时大家都为这个年轻船长叫屈。船长夫人似乎吃定了船长,还放言说她的父亲就是被这个入赘的女婿害死的。船长恰巧喝了酒,心里的怨恨憋不住,不知轻重地打了她一顿,酒醒了发现竟然把她打残了,嘴巴歪到一边说不出话来,口水流了一地。船长请了一个年轻丫头照顾她,时间一长,便和这个丫头暗自好上了。船长夫人耳朵灵眼睛亮,没多久便看了出来。某一天,这个夫人趁着这个丫头凑过来给她擦身子,张开了歪咧的大嘴咬掉了她半边耳朵,丫头的爹带着来要了一笔赔偿金,再也没回来,船长只好亲自来照顾她。大约一年多前,这个瘫痪在床的妻子死了,有人说是饿死的,有人说是渴死的,还有人说是拉在床上没人管,下半身长了蛆毒死的。欧阳章华的看到的那个金坠,就是船长夫人之前佩戴过的,足金,很值钱。
因为船上死了人,船工报了官。众人上岸过了一遍堂,问不出来个啥也就都放了。这艘船成了凶船,大家自然也都不愿意再坐,要么换了马车,要么等着其他船只再走。章华见扶慈不太适应长时间的船路,便改成了马车回去。临行前老杨找到他们,劫后余生的样子。
“谢谢你们为我作证,船长不是我杀的。他们都说要不是你们,我现在就真成杀人凶手了。我老杨这条命,是你们救的。”
章华连忙将老杨扶起。再细聊才得知,老杨已经在船上干了快四十年了,算下来比陈二的时间还长。客船c货船c渔船,他都干过,就是没做过船长。扶慈心下一喜,请了老杨去大道做事。老杨刚捡回来命,又得了差,要不是章华眼疾手快,他又将扑通一声跪下来。章华和扶慈当日和老杨将大道张家的生意全说了,老杨听的直摸头,说:“渔船也不是个好生意了。”当下他要了章华泉城老家的住处,说处理完这边凶船的事就去找他。
路上张扶慈问章华,戾鬼下蛊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华解释说,冤魂下蛊的仪式有很多,刚开始时是用银针插进活人后脖颈的天椎穴,再后来便可以用形似银针的东西对着天椎穴就可以。在蛊中,人是没有办法质疑所有这些的合理性的,因为这其实就是他自己认为最合理情况的想法的投射。一旦不能跳蛊,那么就得永远生活在自己的一个想象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吃喝拉撒,直到自己睡去,醒来接着过这种黑白不分的生活。可现实中,他不过在四处走动,做毫无规律可循又无任何实际意义的生理动作,但没有做任何以为自己做了的事情。这不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