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全修书给张泽升,确认了几次是否真的要接收周全,薪水不但给的比他现在高,还暗地由张家来付。张泽升只回说“此事拜托,功德无量”,并没有解释是因为二来的亲事。张婶听了柳全的话,当下拉过二来,两人在张扶慈面前齐齐跪下。
“快,谢谢张家。”
二来一头雾水,但也还是听了母亲的话,给张扶慈磕了头。张扶慈忙叫上章华,一并将他们扶起。章华心里虽然知道周伙计来当铺是张泽升的筹划,却也是这才知道他背后做了这些安排,不禁和张婶一样的感戚。扶慈回想,怪不得父亲如此爽快的让自己接了当铺,不还价,还要留用全部的伙计,除了感念柳家的因素在,估计也是怕柳全这边毁了二来得之不易的亲事。
大来二十五岁才娶亲,已经是费了很大周折。现在的大道女儿家,都不爱嫁泥腿子的男人了。眼看着二来成人香都烧了三年了,要是再不寻思着,张伯张婶年纪再大一些,给二来找媳妇就更难了。当初张泽升一听周伙计有意嫁女,就清楚了一定是罗掌柜在后面的趋势。给周伙计寻找一个更好的去处,就不用在扶慈和二来婚事之间做两难选择了。后面柳全又将当铺转给了张家,那张家付周伙计的薪水,就更名正言顺了。
柳全忙让二来去请了周伙计上楼。二来听了差,蹬蹬下楼,不一会便有两个人上楼的声音传来,夹杂着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问:“扶慈小姐也在?”,二来回答说:“恩,快点吧,周伯伯。”
柳全看了看张婶,趁二来和周伙计还没到,笑着说:“要不我们回避下?”
张婶嗔骂说:“大公子,别再取笑我了。”
扶慈和章华对眼一看,心想,这对老相识,该有旧秘密。刚才来的路上,张婶的那种不安,此刻又遮不住,冒了点头。
一声“掌柜的好”,周伙计到了门口,消瘦的身材,不高,一脸的沧桑,黑里杂白的胡子和头发,穿着一身黑色伙计服。
张婶腾地站了起来,见其他人未起身,忙说:“你们掌柜的才能坐。”
柳全让二来再搬了凳子,一并上前,和周伙计同坐在下首。局促一阵,问了当铺的生意,周伙计才慢慢不那么拘谨起来。这里除了年纪轻的扶慈c章华和二来,剩下的三人都是柳家老人,捎带着一个老话题,便自然打开了话匣子。章华对周伙计和张婶说了一声恭喜,周伙计笑着说:“这其实都是老早就定下来的事了。”
“瞎说什么!不是扶慈小姐成人香后,你在罗家帮差送拜姻帖过来的时候说的吗?”张婶忙说。
周伙计从老脸皮中嬉出一个年轻时候的轻佻,说:“那天柳老掌柜外出去参加张起运布政使的宴请,我送了车回来遇到你在门口,我那时候就和你说了。你忘了?后来你还让我去”
张婶忙接话说:“对对对,我想起来了,的确说过。不过是那时候的一句玩笑话,你记得的倒真切。”
扶慈一听自己的拜姻帖,跟着问到:“上次罗家的拜姻帖是你送来的?”
周伙计忙回说:“第一次倒不是我,是罗家另一个跑腿伙计。但扶慈小姐将拜姻帖送了回来,罗公子仍不死心,想起小环张婶在张家做事,我又和她早就认识,就让我来再提这个意。罗家当时说,让我以小女出嫁来和张婶说,要是我能将拜姻帖送进去,小女的嫁妆他们包一半,要是能收到面事贴,那他们就全包了。我一想有这个好事,就去找了张婶,想不到张家掌柜泽升先生如此宅心仁厚。刚刚二来还和我说,我刚来当铺的薪水也是张家付的,真是过意不去。”
柳全翘手喝了一口茶,说:“连送两次拜姻帖,罗家真是什么面也不要了。这等执着,也是难得。不过,太过执着也容易出事。想想许继隆,哎,真是可惜了。当年他和我关系也是很近的,只不过对小妹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