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宫里,一片混乱。
十几队队卫兵在夜宴第二天的早晨就气势汹汹地进驻了采薇宫的每一个角落,把守住了宫里大大小小的门墙。滞留在宫里的宫女太监都乱作一团,叽叽喳喳地惊呼。丹仪不见了,李忠也凭空消失了,大家群龙无首,越发混乱了。
“干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高李兴的车驾停在了宫门外,他下了车,见眼前的一片乱景,一阵烦心,断喝道。
”参见陛下!”满宫里的人闭了口,齐刷刷地下跪行礼。
“你们贵妃娘娘,真是教的你们好规矩啊!”
“启禀陛下,今早突然进来这么多卫兵,奴才们害怕,娘娘又不在所以才……所以……”一个胆略大点的太监爬上来回话。
“卫兵外头的卫兵是从哪来的啊”高季兴吼道。
“启禀陛下,是,是齐相国。”
“齐谙他疯了!这是朕的后宫!他是朕哪门子的人?什么?还有,你刚才说什么贵妃娘娘不见了她去哪儿了齐谙不是很会管吗!他把小卿给朕管丢了”高季兴疯了似地叫起来,下人们都不敢说话。
“钱施!”高季兴又是一声大喝,“宣齐谙,到乾惕堂见朕!”
高季兴到了乾惕堂,才发现堂下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跪了不少人,为首的正是齐谙,身后还跟着礼部的一一大群官员。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高季兴简直快疯了。
“启禀陛下,臣与礼部诸位大人计议过了。离宫夜宴,着实诡异,骇人听闻。其起因就在于岳贵妃娘娘那晚越位皇后,有失体统。且细数岳贵已娘娘入宫以来,麻坝不断,娘娘又无力抚养太子殿下。细细思量,陛下理应考虑,废妃。”
高季兴本是低头思索沉吟,一听齐谙之言猛地抬起头,目光炯炯地逼视着齐谙:“废妃啊这就是你为朕体贴了一夜想出来的办法是吗你很聪明!很有头脑!也很有本事!”
一声声炸弹似的怒吼,震得乾惕堂的房梁都一阵阵发颤,连齐谙那一向静如止水的深邃日光都起了波澜,透出些许的慌乱。
“朕只有一句话,岳芷御,是朕的贵妃不是朕的皇后。但这些,都不过是个名分。她不是朕的皇后,但她,是朕的妻子。朕,宁可废后,但朕,绝不休妻。”高季兴从嘴里弹射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他面色冰冷,拂袖而去。
“相国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一个靠近齐谙的礼部官员凑到齐谙耳边问。齐谙仍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一句话都没说,站起来转身就要出去,却瞥见一个身影呆呆地立在殿外。
“皇后娘娘”齐谙惊讶地问道。
“相国大人在这儿有事”皇后微微一笑,缓缓地道。
“有事回奏座下。既然皇后娘娘在这儿,微臣不便再多打扰,微臣告退了。”齐谙躬身退下了。
“咱们走吧”皇后吩咐道。
“回去?咱们不见陛下了吗?”皇后身边跟着的侍女问。
“陛下走了,齐谙也走了,咱们,呆在这儿,还有意思吗”皇后看着齐谙的背影,凄然一笑。
“陛下只是看急,岳贵妃娘娘失踪了,陛下才说出那样的话来的。娘娘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旁边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安慰皇后。
“你不用说了,咱们回去吧。”
皇后回了宫,只要喝酒,一边喝一边喋喋不休。旁边的侍女也不知道她在念叨些什么,不敢上前说话。直到看着皇后干脆举起了自斟酒壶,一边朝自己嘴里灌,一边踉踉跄跄朝后厅走去,才赶紧跟了上去,却不想被皇后伸手一推小木门拦在了外头。皇后打开一个小木柜门,里面赫然立着一个黑色的木牌位。
“堂兄,我对不起你。我没有淑妃的泼辣,更没有小卿的聪慧。我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