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卧可枕,青萝行可攀。意中如有得,尽日不欲还。人生无几何,如寄天地间。心有千载忧,身无一日闲。
程溁躺在铺了三层棉褥极软的木床上辗转反侧,虽然一夜未睡可依旧没有睡意,闪电大致分为“地闪”和“云闪”,地闪只占全部闪电的三成以下,她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多打点儿地闪吧!谢家丧尽天良,连俺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五岁小女娃,那谢家都暗下毒手,背地里还不知怎么祸害人了。
苍天啊!俺可一直本本分分的为人做事,虽然爱偷懒,挑食了一点。”小肉团说着还伸出小肥爪的小拇指,对着空中比划了一个指甲盖大小。
“轰隆!”一声晴天霹雳。小肉团顿时一个激灵,道“额!好吧,老天爷,俺坦白,考试做过作弊,上学还逃过课,也抄过作业,可俺还拿过六次奖学金呐!俺也从没害过人啊!呜呜,但这次谢家的确是想要俺的小命儿,天花那可是烈性传染病,说不定还要连累程家几口人的命,全都要葬送在这天花之上,那可就真是家破人亡喽!”
洞口一阵脚步声,谢迁提着一大筐药包进了山洞,道“溁儿!我回来了,刚刚一道晴天雷可响了,一个人有没有怕。”顿了顿瞧着小肉团很精神,调笑道“自己一个人也能聊天玩儿呢?”
小肉团总不能说她在祈祷老天打雷,水汪汪的眸子滴溜溜一转,道“迁表哥,没有你在俺一个在深山老林哪睡得着,虽然外面有狼母守着,可俺就是不踏实。”
谢迁被小肉团这么一撒娇,顿扫全身疲惫,浑身上下都透着舒坦,道“呵呵!有什么不踏实的,这是狼母的地盘,又是深山,野兽不敢来,村民找不到。对了!迁表哥昨日忘和你说了,谢家后院那堆鸭儿我也顺便弄回来了。刚回来时瞧了下鸡窝,有两只九斤黄鸡没精打采的,估计是吓着了,宰了吧!给溁儿炖个鸡汤补补。”
程溁吧唧吧唧嘴儿,咽了咽口水,道“要不咱做叫花!俺现在还没什么牛痘反应,趁着能吃能喝的时候多吃点!迁表哥!狼母饿了会不会把俺的小毛驴当下酒菜吞了?”
谢迁捏了捏表情丰富的小肉脸,柔声道“狼母有灵性的很,连咱这些鸡鸭都不会吃,还会帮忙照看着,放心吧!”
程溁忽然想到了鸭绒,大明的冬天可是很冷的,中后期就遇上小冰河时期了,据说冻死好多人,随即道“鸭子我暂时没想好怎么吃,不过一会儿吃完饭,俺就把鸭儿细软的羽毛剪了,攒起来冬天做羽绒服,比棉袄穿着暖和还轻便。”
谢迁早就习惯了小肉团的天马行空,只要程溁玩儿的开心怎样都好,即刻道“好,溁儿脚上还有伤,鸡鸭都脏,瞧着迁表哥做就好。”
小肉团立刻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她说还行,动手能力实在一般,得意的笑着,眸子眯成一条缝,道“嗯呐,嗯呐!迁表哥赶紧把鸡拿去水边收拾干净,清理好后还要腌制一会儿,唉!对了,顺便采些大张的荷叶回来。”
程溁话落,谢迁并步站立,左手四指并拢伸直成掌,拇指屈拢。右手成拳,左掌心按贴右拳面,左指尖与下颚平齐,右拳眼斜对胸窝置于胸前屈臂成圆,肘尖略下垂,拳掌与胸相距半尺,头正身直,目视小肉团,规规矩矩行了抱拳礼,道“好您了,小子即刻这就去。”
小肉团得意的在床上打了个滚儿,随后起身也回了个抱拳礼,小肉脸忍笑道“小子,路上好走,记得带荷叶哟!”程溁暗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缩小了,心理也跟着变小了,总是像个孩子似的爱哭又老傻笑。
谢迁嘴角勾起,学着小肉团的模样点了点头,弯腰出了狼洞。
程溁把晾着肥脚丫的伤,轻轻包扎一下,挂上驱虫香包,趿拉鞋往洞外走。
出了山洞豁然开朗,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小肉团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