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实是令人措手不及,魏氏心里头有千百种想头,也想不到会是自家娘家人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想起自己当日贪那暖玉的好,巴巴儿把这暖玉戴在儿子身上,岂不是说自个儿也是害死旸哥儿的凶手?
魏氏真真顶不住了,吐了一口心头血便晕死过去。
卫国公府几乎要闹翻了天,卫国公刘栋觉得此事体蹊跷,魏尚书府与自家连气同枝,绝无理由害了旸哥儿,且旸哥儿还是魏氏唯一嫡子,这里头无论如何都是说不通的。
刘涵尨可没卫国公想得如此通透,他只晓得这暖玉乃魏尚书府送来,而这暖玉断送了自家儿子性命,此事便无论如何都过不去的。
这边卫国公府着人去魏尚书府送信,那里卫国公刘栋便进宫面见了太后,他的思虑是怕此事后头有人谋害刘家,实在是这些日子刘家东府多事之秋,事事儿都戳了卫国公府痛处,让卫国公府丢尽了脸面。
太后听了卫国公如此说,也不仅沉吟起来,她执掌朝堂多年,这朝中哪些人偏向皇帝,哪些人又谄媚于她,她自是心中有数。若当真有人在背后整饬刘家,那人也是好猜,可太后却本能觉着不像,与吕相一党你来我往纷争多年,自家没占什么便宜,可却也从未吃亏,且这些年隐隐占了上风,她不信吕相一党会莫名其妙变得如此厉害,将刘家整得叫苦连天而丝毫马脚不露,且这般手段看着就不似自命清高的吕相一党所为。
太后在这里沉吟不决,魏尚书已急匆匆禀了要见太后,原来魏尚书得了消息,几乎唬得站不住,那暖玉是随了年礼一并送了卫国公府的,礼单上白纸黑字,自家无法抵赖,可这暖玉有毒,自家是丝毫不知的。现太医查了说这暖玉害了自家外孙性命,这魏尚书是又惊又痛,忙叫了夫人李氏查清这暖玉出处,自个儿往卫国公府赶,却不想卫国公已往太后这头而来,他便也调转马车,赶来了慈宁宫。
太后见着魏尚书面色如纸,头上汗出如雨,心头也轻叹一声,这魏尚书这些年来也算是鞍前马后,对她唯命是从,为他收拢人心,功劳不小,此番便是真的有事儿,为了大局着想,也是要压一压的。
还不待太后出言,魏尚书已重重在地上跪了,磕头说道:“望太后明察,那暖玉有毒一事儿,微臣实在不知。”
太后轻轻一叹,说道:“魏尚书起吧,别跪坏了腿脚,不值当。”
魏尚书谢了嗯,躬身在一旁立了,偷眼去瞧卫国公神色。
卫国公刘栋开口道:“太后,此事臣亦信魏尚书并不知情,只这背后之人此番作为实在可恶,还请太后彻查。”
魏尚书听卫国公这般说,心头一松,抬手抹了抹额角的汗。
太后点头,说道:“此事哀家自有计较,旸哥儿去了,小小的也是可怜,多做几场法事,也安安他的心儿。”
下头两人见太后这般说了,知晓太后有意将此事压下,不叫两府闹腾开来,遂躬身称是,拜别离宫不提。
只这卫国公与魏尚书刚出了宫门,守在卫国公府马车旁的小厮已急的如锅上蚂蚁,见自家国公爷出来,赶紧上前禀道:“国公爷,不好了,世子带着人打上尚书府去了。”
魏尚书闻言大惊失色,赶紧问道:“几时去的?”
小厮苦着脸,说道:“就是魏尚书离开卫国公府之后。”
卫国公知晓自家儿子德行,这些日子被自家拘了,自觉受了委屈,又一夕之间失了儿子,心里头正窝了火,这会子肯定要闹一闹才会平了心头郁气。
当下也不再多言,与魏尚书各自上了马车,往魏尚书府而去。
这边魏尚书府里头已经闹开,李氏正与管事核对账册,查那暖玉出处,不想刘涵尨带着人就闯将进来,不待府里人反应,已闯到花厅,对着李氏也不行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