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杜侍郎夫人不敢说,若说再天下谁是出尘最讨厌的人,那绝对是这位冀北王宣天佑了。想当年出尘是摄政王府嫡女,金尊玉贵荣宠无双,可是偏偏就有个宣天佑,冀北王府唯一的传人,老冀北王在战场上丢了条胳膊,父亲又是救驾而死,母亲绝食殉情,于情于理皇帝都得护着他。
这小子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魔王,自两岁出尘的母亲第一次带她去冀北王府时就为一块点心把出尘打了一顿,及至后来长大入了学两个人也是三天两头打上一架。出尘又没学武,每次挨了打就回去找上自己玩的好的三公主四公主并湘亭郡主一起去找回来,小魔王吃了亏,自然觑着机会又欺负回来,如此往复,也是京中出了名的恶性循环了。出尘不说话,心中倒是暗自思量着小魔王虽然可恶但身份尊贵,又机智过人,倒是一个绝佳的选择,沉默良久,终是道:“罢了,先召他回京吧。再将锦兴公主和驸马也请回来。”
冀北王府内,冀北王宣天佑正在宴请冀北的一帮狐朋狗友:“来不了要不要本王打发两百个家将去接她,本王看上的东西,还由得别人了。”
“王爷息怒,青青她也不过是个勾栏女子,难得王爷能被看上也是她的福分,原是真的病了,不然听说王爷召见她就是拦也拦不住的。”堂下跪着扎着一个绿头巾的男子,一看便知是青楼的龟公。
“那就把她给我抬过来,我看看是不是真病得要死了”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龟公的头明明磕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还是发出了轻微的咚咚声,可见磕的用力。
这时外面来报:“王爷,宫中有旨意传来了。”
宣天佑翻了个白眼:“呸,宫中能有什么旨意皇上连朝都不能亲理,难道还能管到本王头上来了你小子别这跟我假传圣旨,是活得不耐烦了?去,先把这翠烟楼给我砸了。”
“王爷,奴才哪敢假传圣旨啊,真是宫里来了旨意,说是什么娘娘的懿旨。”
宣天佑撇撇嘴:“哪个娘娘这不年不节的,王府又没了王妃,宫里的娘娘给我传什么旨算了,让他进来吧。”
一身风尘仆仆的方式走进主殿时看到一大帮人在这饮酒取乐,眼神连偏都没偏过:“尊尘娘娘懿旨:“令冀北王宣天佑即刻进京。””。
宣天佑听到这话颇感意外:“那臭丫头让我入京她有好事还能想到我不定打什么鬼主意呢?不行,我才不去呢。”
方式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和这位小魔王的事。扬唇笑道:“来之前娘娘还跟我说知道您怕了她,若是不敢回京的话,不去也行的。”
“什么我怕她”宣天佑气的像只炸了毛的母鸡,“我宣天佑什么时候怕过她来人,赶紧给我收拾东西,我这就回京城教训她去。”
方式笑而不语,冀北王从小就受不得激。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一点都没变,不过这人是典型扮猪吃老虎的角色,这次回京对郡主也是吉凶难料。不过,这一切等到王爷回来就好了。
宣天佑打发了殿里那一帮人回去,凑过来跟方式说道:“我听说阏国那边还胶着,漠尘起那家伙没事吧。”
方式拱拱手道:“劳王爷挂念,军中未曾传出摄政王不好的消息,想来摄政王应是太平无事的。”
宣天佑摆摆手:“你少跟我打马虎眼,那丫头我还不了解,没事她能想到我”
方式轻笑:“这几年娘娘还是常提起王爷的。”
“她提起我一准没好事,”宣天佑咬了咬牙,“从小到大,她着过多少回道了那丫头蠢得猪一样,她唯一会玩的就是人多,现在那一帮皇子公主都不在,怕是她被人欺负了才想叫我回去给她找场子。算她这回聪明,还知道找我。咱们几个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我欺负她就算了,别人也欺负她那就是跟我们都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