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王北北不是个理想主义者,而老李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态,但他肯轻易放手,还是很令人欣慰的。
很多时候,我很羡慕王北北,她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
当然,我知道,这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一起的时候,爱有多深,分开的时候,痛就有多大。
开学大概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常常在深夜突然醒来时,听见卫生间里小声的啜泣。
我从来没尝试过彻夜痛哭的滋味,因为我不喜欢把情绪一股脑的放出来,更喜欢慢慢来,让时间替我一点点释放、遗忘。但,这也可能是为什么,我始终无法学会拿起放下智慧的原因。
在又一个崭新的月份里,王北北又活跃了起来,好像个春天的使者。
我有些心酸,因为我知道,她不是不悲伤,而是没有选择,那些在乎的必须忘掉。
有时候,我在想,那些彻夜的泪,是不是对留恋和犹豫的惩罚。让你疼痛到极致之后,才会明智地知道,哪一条路才是该走的。
看起来,选择都是现实逼迫的接过,然而人又何曾自由过,还能走个形式的生活,大概就是值得感激的。
“你总是那么悲观。”徐州冲为我抚平皱着的眉。
他的手指有些冰凉,我觉得很舒服,像是真的一样。
过去的一个冬天,我几乎没怎么感觉到它的存在,到处都是暖的,让我觉得不真实,好像是失去了触觉,感觉不到冰冷。
就像现在,明明春天已经伸出了脑袋,偏偏所有的暖气还都卖力地吹着。呆在这个咖啡馆里,简直像个夏天,闷得透不过起来。喝了一口热柠檬,味道不错,但我更希望它是冰的。
“因为我认为,当痛苦真的来临时,悲观会转化成一种坚强。”我笑着说,看着徐州冲的眼睛,我认为这样会显得立场坚定。
徐州冲看着窗外说道:“可你把时间都用在悲伤上,哪里还有时间快乐?”
看着窗外五颜六色的来来往往的人群,我说:“很多时候,悲伤和快乐是在一起的,它们几乎没有纯粹存在的时间。”然后看向徐州冲说:“想出去走走吗?这里闷得厉害。”
徐州冲点点头,拿起外套,伸出胳膊让我挽上。
早春时节,万物始发,世界仍然是萧条一片,而这不过是我印象中的。
在城市里,早已没了四季更替的感觉,植物学家们费心尽力的要送给所有的人四季如春。如果是这样,那四季还有意义吗?
踏着一地的金黄,走在清清凉凉的空气里,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放开徐州冲的手,我朝前跑了几步,转过身倒退着对徐州冲说:“我喜欢春天的阳光,它让人温暖,也不灼人。”
“哈哈,那它大概是个温柔的杀手,就像温水煮青蛙,在你不知不觉中,把你晒黑。”徐州冲背着手,轻快地说着。
我挽回他的胳膊,闭着眼睛感受冰凉凉的空气在我脸颊摩挲,然后说:“现在,我觉得你和我一样悲观了。”
没睁开眼睛,但能想象得到他脸上的笑容,良久他轻声说:“我是理智的,不是悲观的。”
“嘿,赖安倩!”王北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转过身看她,她挽着老李的手臂站在一缕金黄的阳光里,使劲地挥手。老李笑着,依然显得有些呆滞,与王北北的活力十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达成分手协定后,偶尔的一个周末,我们又开始一起出来玩。
“你觉得他们配吗?”徐州冲突然问我。
“不配!”这次,我回答得干脆而彻底。徐州冲笑笑,挽着我穿过人群,向他们走去。
“这是门票!老李请客哦。”王北北递给我两张欢乐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