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开始吸毒时,我觉得过马路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因为我完全不在乎会不会被车撞。但我现在在康复期,我会找好几公里找斑马线过马路,”一个地中海男子坐在椅子上讲着自己故事,他的身边围绕着一群人。
宁都也在其中,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事情还得从半个小时前讲起。
三十分钟前,当宁都甩下胖子田忌从匡提科学院出来之后,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近一个多小时。手续流程虽然简单,却仍然花了宁都不少时间。宁都看了看手机,时间还早,从曼哈顿到皇后区如果是乘坐地铁而非自驾的话,只需要十几分钟便能快速到达。
距离和李念灵约定的时间还早,宁都掏出怀里的传单,朝着地铁站走去。传单上的地址在皇后区,倒也离李念灵住的酒店相差不远。宁都回想起昨晚梦境一开始的那幕血腥画面,于是他还是决定乖乖听从陈清欢的劝导,先去这个所谓的互助会见识一下。
“就在今天早上,我取出一罐砂糖想加到咖啡中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下意识把砂糖弄成了一条条的,整整齐齐。我泡咖啡的时候就担心,自己用勺子舀了太多糖。而当我看电视的时候,就会觉得电视是被我的脑电波控制的,我昨晚不敢看电视是因为我担心盯着天气预报员看会让他分心。”
男子说到这里,他揪住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痛苦道:“有时候我会想,去他妈的,这有什么意义呢?如果要复吸,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你呢?把这些说出来有什么帮助呢?现在我该好受点了吗?”
他叹了一口气,语气悲伤地说道:“总之,就这样吧,我要说的就这些了。”
“一k,谢谢你的发言,皮特。”na互助会的主持者拍了拍手,出声问道,“接下来还有谁要发言的吗?有新来的吗?”
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女怯生生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少女身材苗条,她的五官虽然艳丽,却带着一股绝望困顿的意味。
“我我吸食氯胺酮已经四年了我父母外出打工没人管我,我和我的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十三岁那年,是我第一次接触到这种东西,我开始依赖它。在此期间,我也曾试图戒掉毒瘾,可如果我一天不去碰它,我就感觉自己的灵魂脱离自己的身体,无处安放。只有吸了之后,我才能感觉到灵魂就在自己的身上。”
说到这里,少女开始抽泣,她哭着说道:“可是时间一长,我开始出现幻觉。最可怕的幻觉就是在很陡的楼梯口,你感觉它是平路你会往下走。更恐怖的是总感觉有人在追杀你,和朋友在一起玩,你会觉得他像蟒蛇,像野兽,你想弄死他。”
少女站了起来,掀起裙子下摆,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啜泣道:“由于吸食过量,我的膀胱纤维化这导致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尿意,不得不戴着纸尿裤才能生活我还年轻,我不想一辈子都尿失禁,每想到这个,我就恨不得去死”
说罢,少女又哭了起来。
主持者安慰了少女一会儿,随后又朗声问道:“还有人吗?任何新来的都能发言。”
宁都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举起了手。
主持者笑了笑,他看着宁都,鼓励道:“e 一n,这里是na互助会,大胆把你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我们彼此分享共同努力,一定能克服那道纠缠我们已久的阴影。”
说罢,主持者带头鼓起了掌,众人附和着拍掌。
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对这一屋子瘾君子而言,鼓掌的实际意义不过是两只手掌机械性地互拍,并由此带出的一阵无意义声响。
“好吧,我和大家有些不一样”宁都耸了耸肩,随后又自我辩驳道,“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我们都是瘾君子。我的渴望来自于我体内最深切的呼唤,当我产生这种渴望时,我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