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弱鸡光溜溜地醒来,一脸失忆断片后的茫然无措。似乎怎么也想不通,刚刚还在散伙儿宴上喝酒吃肉,一觉醒来,自己就突然几近*地出现在王明明客厅沙发的空调被里。
好在他醒来的时候,整个出租房内并没有人。看了看挂在沙发对面墙壁上的黑白简约时钟,已经接近十点半了。
想来最近热衷早睡早起的明明,不是在图书馆忙着准备毕业论文答辩,就是在附近街角高永乐负责经营的店里视察。
意识到不用这么光溜溜地面对王明明,弱鸡彻底松了一口气。他用空调宝裹着下半身,动作有点迟钝地从沙发上坐起,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间出租屋显然是为单身独居的人准备的,虽说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但卧室和客厅的分界线非常模糊,导致各种功能的家具都间隔而放置,显得空间非常拥挤。
沙发的左侧半米后就是王明明长期驻扎工作的老式写字台。上面摆放着便携式笔记本电脑的散热支架,上面摆放的笔记本却不在远处,想来是王明明外出的时候一并带走了。
沙发的右侧十公分处,是一个木制双层抽屉的床头柜。上面并没有放置床头灯,反而堆满了矿泉水瓶。王明明似乎很喜欢用这里当做她的餐桌,不过仅限早饭。
床头柜紧挨的,就是平日里从不叠被子,整个布置充满了褶皱,看起来就像是狗窝的床铺。
今天不知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床单被铺得平平整整,被子也被折叠得整整齐齐。床铺的边缘还放置了一摞被叠得有棱有角的衣物,上面黏贴了一张深粉色的便签纸。
弱鸡犹豫了一下,裹着被子伸手去摘那张轻飘飘的纸。
上面是王明明的笔迹,标准清秀的正楷方块小字,写着:“宿醉起来好好冲个澡。早餐去店里吃,衣服是你宿舍拿来的。”
弱鸡把便签纸握在掌心,换另一只手去翻床沿上的衣服。
确实是他放在宿舍柜子里日常换洗的衣服。不仅衬衫和牛仔裤在这里,甚至连换洗的内裤和袜子也夹在衣物中。
弱鸡抱着衣服喃喃自语:“看不出强大得宛若天边神祗的明明,还会有如此细腻的一面。”
虽然有事儿没事儿,弱鸡总喜欢找茬往王明明的出租屋跑,但站在还算宽敞的,属于心仪异性家的卫生间里洗澡,弱鸡却是头一遭。
他心中忐忑地穿着王明明的塑料拖鞋,轻手轻脚地抱着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锁上了门。
喷头下的水温并不热,弱鸡却脸红得几乎快滴出血。
紧贴着浴室内侧而立的,是一面用来放置洗浴用品的小架子。第一层是洗发水洗面奶等全新未开封的瓶瓶罐罐,第二层是抽纸式的面膜和看不出功能的圆滚瓶子。
弱鸡瞪大了眼睛瞅了老半天,才从拥挤在一起的罐子中选出了洗发水和沐浴露。比较悲剧的是,洗发水是艳丽覆满玫瑰的花哨瓶身,弱鸡凭感觉就猜得出一定味道特别香,绝对不适合男人。
而那个沐浴露更为夸张,大大的‘精油芬芳’就印在瓶身最明显的位置,让颤抖着手臂跳出它的弱鸡,又颤抖着把它放回了远处。
这个澡最后冲得十分揪心。弱鸡在一堆花哨的洗浴产品中,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拿起了放在洗手池旁边的香皂解决了所有的战斗。
他擦干了身体,顺便用了梳妆台上明显是王明明特地准备的一次性牙具。在卫生间内换好了所有衣物后,找了一个袋子,把换洗下来的脏衣服全部带走。
收拾妥当的弱鸡很快又回到了那张还算柔软的沙发上。
他肚子不算太饿,也舍不得这么快就离开这个充斥着无数王明明生活气息的小屋。
这里的每一个地方,似乎都残留着她生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