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劝他赶紧去别的房间休息,避免交叉感染,但他就是放心不下躺在床上的那位睡公主,愣是搬了把椅子,扎根在王明明床前。
退烧药的有效时间在两小时左右。弱鸡就一小时又一小时地戳在王明明床前,数着时间。药效过后,若再烧起来,还要叫醒王明明继续吃药。
他看着她哭肿了眼皮的睡眼,心中一片温暖和说不出的惬意。
他意识到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在外人面前,从不会过多流露情绪的王明明,这已经是第二次当着他失声痛哭了。
这其实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但他就是觉得,或许在她心中,他已经逐渐与其他人区别开,成为最先拿到‘不同’态度的幸运小伙伴。或许,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自以为是的猜测和毫无根据的臆测,但他就是有种朦胧的直觉,总觉得他已悄无声息地走进了王明明深不可测,宛若星辰和沧海诞生之处,神秘而广阔的内心。
弱鸡望了望二层客房半敞开的纱窗,不知不觉开始发呆。
夏风透过树枝,错身穿过树叶,发出沙拉拉的声音。它排除万难地继续前进,一鼓作气吹起了窗边薄薄的纱帘,半扇窗子都被充气化的窗帘堵住了通风口。它像是个臃肿的胖夫人,不偏不倚地卡在了狭窄的门框里,左右摇摆晃动着,却动弹不得。
他还清晰的记得,他鼓足勇气,在那个布满夕阳余晖,被一片红芒染红的操场上,磕磕绊绊地向心仪的女孩,表露心声的那个傍晚。
他说,我喜欢你,王明明。
她却别开了眼,浅浅的笑了。
“谢谢你的喜欢,我很荣幸。只不过,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他听到她轻声地说着,悦耳的少女声线回荡在夏日又湿又潮的空气中,让人心生烦闷。
弱鸡的胸口沉甸甸的,仿佛有谁偷偷进去,掏了个大洞,又塞进去千斤铁块,沉重得让他几乎抬不起头,直不起腰。
但他愣是强迫自己重新抬起了头,目光执着且坚定地望着面前的人,用哽咽且颤抖的声线追问道:
“为什么?是因为我……不好么?”
王明明终于转回了头,与他面对面直视着。他听到她用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的声音说:
“是我自己的问题。在一次旅程中,发生了点意外。我弄丢了一样东西,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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