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渊听的目瞪口呆,一时将周游所教的诡辩之术忘了个干净,之前的气势也散作烟云,面红耳赤吭了半日,强说道:“若非你扮成他,如何知道我说了,不知道我说了,还有什么道理质问我。”
幕遮眯起眼睛看住她,御渊躲无可躲,只好硬撑着回望,一时间硝烟炸起,四目之间恨不得生出数道闪电,直劈得一人应声而倒才好,这情形虽然诡异,看在军帐下的纳伢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见御渊挺剑刺出便想“啊,我大哥真是勤奋,时刻不忘练习”,见幕遮回身夺了短剑抓住御渊又想:“嗯,谭大哥真是体贴,知道我大哥受伤了便安抚他还帮他拿剑”,看到御渊半侧衣衫嫣红,又忍不住出言劝慰:“大哥,别和谭大哥拉手了,快下来,我为你包扎!”
“?”御渊看他一眼,将目光移回肩头,看清楚气势比自己汹涌的多的鲜血,双腿立时软了,将身子挂在幕遮的胳膊上面,低声求道,“快把他打晕,你帮我包。”
幕遮自然不用将纳伢打晕,他只需拿出一等尉官的身份将纳伢这个二等尉官派到遥远的军备帐篷去拿素帛,再将御渊衣衫解了,挑开与血肉粘在一处的残衣,把衣摆连撕了几圈绑上她的前胸后背,动作娴熟,片刻便裹的结实。御渊抱着只剩了一半的衣衫,默然片刻,问他:“撕成这样,我穿什么?”
“去军备处领一套便是。”
“我这样去?”御渊环起一条胳膊,捂住无可遮拦的胸口,无声看着那人,见他解了自己衣衫扔下,忙接了披上,垂下脑袋,闷声问道:“那晚上还给不给讲故事?”
幕遮皱住眉头,将两处衣角挽起,只做未闻,刚要活结系上,又听到她低声哼唧:“你个混账,将谭大哥还我!”手上一紧,那人嚎了一声,弓背收腰,将乱草般的发髻一连抖了几下。
幕遮思绪烦乱,将那伤口勒紧结好,便出了军帐,站在帐口沉思,之前他有心试探,直等到生死关头才破帐而入,自然将钺弋公主的反应看在眼中,这些刺客若非来自淇王宫,又是受何人指使?那两名军士身上的伤口离奇,对方所执的必不是常见的武器,更兼两副盔甲至今未找到,亦是隐忧,思虑间听到帐内脚步声起,便说:“晨操之时,与我去查帐,不要露了破绽。”
御渊不敢违逆,心中却恼恨,好好个谭秋眨眼之间变成块寒冰,更是连故事都不讲了,如何能不露破绽,忆及他刚才出手不留情面,伸腿将脚边沙石往帐外便踢,耳听到惨叫声起,心中一喜,两步跃出帐外,却见纳伢正屈膝捂腿独自哀嚎,连忙上前扶住,口中骂道:“无耻谭秋,竟然使暗器偷袭我兄弟。”
纳伢如何能信,哀声说:“大哥,谭大哥往外营去了,这石头是从帐内飞出的。”
御渊一拍他后背,循循善诱道:“你内力不济,哪明白内力深厚之人走石能破障,飞叶可裂帛,扔个石头转个弯有什么稀奇的?”
纳伢惊道:“还有这种手法,大哥你剑术不如谭大哥精妙,内力也不如他么看来得求谭大哥教我两招”眼看御渊垂头丧气走了,心中又是奇怪,这二人刚才还执手相看,怎么片刻便又如仇人一般?
此次抽调出迎的大军共有十二个子营,以生肖为序命之,含了七个子营的步卒,三子营的轻骑还有两个子营的战车。日出之时,角声响起,操练场上瞬间便聚起大批的军士,或执戈矛,或配弓弩,场边还有战车数乘,骏马百余,角声再起时,旗手挥动战旗,立刻便有五车齐出,左,中,右分列,军士四散而入,十人成行,八人为列,边侧军士执长矛,其内间以戈钺,车上则备有弩手金钩,行进间顿显出凛凛威风。御渊看的惊奇,忍不住出言询问,幕遮看她神情兴奋,目荡流光,便出言解释:“此阵唤做鱼丽阵,遇敌时以长矛为御,弩箭应接,毙敌于先,若遇轻骑,则散阵分列,弩藏盾出,以金钩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