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刃掉落之前,他甚至没有任何动作,一名身经百战的军士,原不该懈怠至此。几日来的不解和怀疑如烈阳刺破密云,突然之间在她脑中炸开。这场看似繁华的盛宴,不过是捕猎者设下的瑰丽陷阱,让自以为抢得先机奋起一博的人凶相毕露却永远看不到生机。而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每一步的进退都着于别人掌中。
此刻,幕后黑手正用一种奇怪的笑容看着她。
“负剑不出,以身犯险,你做的不够好,我不能赏你了。”他说。
御渊白着脸看着他,半日才跪地谢恩,她不想在这里多待,也不能再多待,后腰已经麻木,需要赶快解毒。
御渊推开院门时,蝤木正在一棵树上刻字,看到她便开心的说:“来看,这次的战书够不够坦荡?”
御渊盯住他的眼睛:“你根本不是在教我用毒,你只是要让我闻出那毒药的气味是不是?”
蝤木皱起眉头,苦着脸说:“你看出来了?惨了,我又要输了。”
“是幕遮让你这么做的?”
蝤木奇怪的看着她:“当然,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些东西,如果是我,我可能会教给你怎么种花。”
御渊坐在廊间半日不语,蝤木见她如此,又来拉她:“好吧,我教你种花。”
御渊推开那只手,对他怒目而视,蝤木被她瞪的无法,便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你应该高兴,至少老大并不希望你死,我进来的时候,他恨不得亲手打死我。”
“这就是刺客的命运?做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
“棋子有什么不好,至少我们还活着,你见过大火烧过的山林吗?除了死寂,什么都不会留下。”
“绮妃死在我的手里,却还对着我笑”
“你不杀她,她会死的更惨,如果我是她,也一定会感激你。”
御渊觉得眼皮又开始跳了起来,探手到他衣襟之上,一点点勒紧:“你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这个任务本来是交给我的,不知道老大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相信我,死在你手中比死在临王手中要好的多,那人简直是个”
御渊失神望着他,终于松开了手:“那个公主,眼睁睁的看着我刺死了她的母亲她以后”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有些人,生来便可以踩在别人的头顶,她曾经踩在别人的头顶,现在只是被别人踩在了头顶而已,这很公平。”
眼前这个年轻人也许并非如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精神错乱,御渊突然很想听听他的故事,但蝤木很快又说了一句话,让她失去了这种念头。
“你既然没死,就表示我还有机会杀你,哈哈,我运气不错”
“好,现在就来”御渊伸出手指往他的腰间点去,但手指还未触到那处衣衫,便一头栽进了他的腰腹之间。
“诶?你怎么了?”蝤木拎起歪在自己的腿上的人,看清楚她身后的血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小心揪了两下已经粘在身上的衣物,低声嘟囔起来,“真是麻烦!”
御渊陷入沉睡之中,那枚短剑毫无意外的淬了毒,但鉴于她之前已经吸入了足够多的解药,蝤木并不关心她能不能醒过来,现在,他关心的是眼前这人奇怪的身体。
“一个女人!”他有些生气,自己竟然和一个女人较了这么久的劲儿,随即某种奇特的想法自心底涌出,让他不由自主的阴笑起来,“和一个女人决一死战也很有趣啊”
御渊醒过来时,看到的便是一口森森的白牙,察觉出对方眼中的杀意,她立刻弓起身子:“你想做什么?”
“嘿嘿,和我打一架,你赢了我,我帮你保守秘密。”
话题老套,中心明确,御渊扶住与疼痛苦苦抗争的腰身,看了蝤木半天:“我并不怕你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