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芬恩说完,周围的一切在一瞬间停滞。
军营中比利时的旗帜停止摆动,被能量余波掀起的沙砾突兀地静止在半空中,方才还在闹不愉快的马克思与恩格斯像雕像一般定格在原地,甚至连费尔巴哈的血液也停止流出。
我感受到一种无比的压迫力,胸口像是有一块巨石,它使我无法呼吸,步履艰难。当然呼吸只是一个习惯,塔利亚告诉我当意识处于泛灵之中时,在经典物理世界的身体机能完全交给大脑的潜意识与脑干控制,除了大脑之外身体的机能进入睡眠状态,而在泛灵中保持呼吸只是为了显得更自然。
天空在霎时间变得暗淡无光,如同黑曜石悬挂天际。
“拷打别人的人竭力去摧毁他的同类的人性,作为后果,他也摧毁了自己的人性。”
在黑暗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突兀的裂痕,从裂痕中走出一名少女,她面带微笑,衣着过膝的哥特长裙,伸展开背后漆黑的翅膀,降落在了费尔巴哈身前。
“但是对于暴力,我只有一件武器,那就是暴力,费尔巴哈先生,请允许我收下你努力的证明。”少女优雅地行过提裙礼后,费尔巴哈的身体开始逐渐消散,发出微弱光茫的碎片汇聚在少女手心,而后向四周飘散开来。
“那么,就让这场荒诞的戏剧,掀开帷幕吧。”
“你是”芬恩说道。
“目标身份确定,让一保罗·萨特!”匿名者高声喊道。“目标于1845年布鲁塞尔时间点,存在证明确认!”
“全员,战斗准备!战斗目标变更,歼灭让一保罗·萨特!”汐萌酱说道。
“在虚无与荒谬之前,竟然还有能自由行动之人。原来如此,是源于传说中的虚构人物,你们的存在幸许不受其制约。”
“让一保罗·萨特,你就是,引发共相之争背后,最大的黑幕?”我问道。
“然后?”她轻蔑地对我微笑着反问道。
“吾等权能于此地具现。灭神之枪!”
“斯卡塔赫!”像是预测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幕一般,芬恩焦急地喊道。可是话音未落,斯卡塔赫已经朝萨特刺出了她的最强一击。
萨特没有躲开也没有移动,只是单纯地站在原地。
枪身贯穿了萨特的身体,但是枪击却完全落空了。斯卡塔赫的身体因为惯性,就这么径直穿过了萨特的身体,而萨特就仿佛一个不存在的透明人一般。
“对死之权能吗,确实是不错的权能。对于目标的存在性强制抹杀,直接附以“死”之概念。但是世界是荒诞的,人生是痛苦的,生活是无意义的。自欺永远摇摆于真诚和犬儒主义之间。你被禁锢在一连串的的制约之中,被同化而心甘情愿,你对自己抱有你自己也为之痛苦的看法,然而你却没有设法去加以改变,而是顺从他,将其发扬光大。”
斯卡塔赫面无表情,并没有理会萨特的发言,而是转过身再次朝萨特所在的位置刺去。
“此为,自为使自在成为虚无,虚无之虚无化,吾等自身即为存在的虚无。他人的本质即是冲突,使其恶化扭曲之人将承担一切责任,吾之权能于此地具现——l'enfer, c'est les autres他人即地狱。”
突然,斯卡塔赫身前与身后分别出现了另两位斯卡塔赫。
她们同样手持加耶博格,魔枪正闪耀着黑红色的光茫。
“斯卡塔赫!”我大喊道,正打算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但是一双强有力的手拉住了我。
“放开我,芬恩!”
“没有用的,已经来不及了,不要去送死。”
“但是”
尽管斯卡塔赫用尽全力抵抗住来自正面的一击,但是身后的加耶博格还是在下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