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止渴,那好歹也还有点个止渴的效果,可您今天是要我们嗅香引馋,那是越嗅越馋呀!
大刘也跟着一唱一和,说对对对,对极了,跟着您这老和尚进山走一遭,眼瞅着满山遍野的精灵古怪,活蹦乱跳地蹿来蹿去,咱们手里步枪都急的咕咕直叫,可硬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罐头吃完了,就顿顿方便面,那叫憋屈哎,连我都忍不住想要吃上一口唐僧肉了!
南无阿弥陀佛,罪过呀罪过!
教授一本正经地双手合十,闭目仰面,朝向西方,说佛主不要怪罪,这泼猴历来如此,有口无心,情绪有些焦躁也是可以理解的,实实在在出差太久了,旅游综合症,深山野猴型!
季正笑的前仰后合,直嚷嚷肚子疼,他是教授座下的弟子,身份和保卫部的大刘和小李不同,所以很少插嘴,逮着乐子就疯笑一通。
闵星倒有一个好主意,说老师,我们这就要出山回城了,好歹也应该捎带一点纪念品,您说这香椿树叶子挺有意思,居然可以当茶叶,是不是找老乡讨要一些带回去,让大伙也尝个新鲜?
教授点头,觉得这主意不错,横竖是走到人家树底下了,摘几片树叶当然不成问题,举手之劳,何乐不为?
于是,考察队员们便叩响了那青石小院的柴门。
开门迎客的老太婆,正是那位香椿婶,一眼看到教授他们,立马高兴地哈哈大笑,鼓掌欢迎。云雾崖的乡亲们,几乎大人孩伢全都认识这位花白了头发的老教授,知道他是一个野人迷,每年都要进山找野人。考察队员们的科考活动,也不完全都是跋山涉水,寻觅山林,只要有机会,总是要做一些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拜访那些世世代代居住在大山里的父老乡亲。香椿婶认识老教授,就是因为以前接受过考察队员们的探访,彼此交流过一些有关野人的信息,甚至还有一些老辈人留下来的年深日久的传说。老教授之所以晓得那棵香椿树的妙用,也完全得益于香椿婶那如数家珍的炫耀。自从儿子离家出走,丈夫走进大山,香椿婶独自一人孤守家园,里里外外一把手,那性格不知不觉地也就发生了变化,说话高声亮嗓,办事干脆利落,待人热情好客,变得像个男人婆了。香椿婶把教授他们迎进家门,知道他们刚刚走出大山,是一群人倦马乏的过路客,便赶紧把铁锅洗刷干净,添上水,要烧上一锅开水,让大伙洗洗尘,解解渴,安安稳稳地歇歇脚。
大山里的乡亲们都是这样,人见人亲,不事客套。考察队员们也习以为常,宾至如归,大家随便落座,自行方便。
大刘和小李更不把自己当客人,放下手中的自动步枪,两个人便开始攀高,爬树,摘香椿叶子。香椿婶叮嘱他们说,干这种活计也特别有讲究,不能图懒省事,一定要尽量地往高处爬,摘取那种又鲜又嫩的叶子,而且第一批劳动收获应该贡献出来,放在那正在煮水的铁锅里,这样大家马上就能喝上那香喷喷的香椿茶了。
小院里闹闹嚷嚷,热闹非常。
就在这当口,光头小子回来了。
香椿嫂赶紧给大家介绍,说这就是自己的幺儿子,名子也叫香椿儿,小香椿儿。考察队员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去,又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互相交换了一个颇感困惑的眼神,这孩子看上去有点眼熟,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个名叫小香椿的山乡少年,看模样也就十四五岁的光景,一颗光溜溜的大脑袋,一双圆乎乎的黑眼睛,那一身穿着更有特色,居然是全套的土布衣裤,青花蜡染,单层的小高领,布制的大襻扣,宽大的吊脚裤,千层底的登山鞋,白帆布的绑腿袜,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从山野传说中走出来的人物,浑身充满了野菊花的香味,考察队员们怎么可能认识他呢?那小香椿儿的表现倒也得体,山里的孩子生性木纳,不善言语,腼腆一笑,点点头,也就算是打过招呼了。教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