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脸,一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犯奸做科,杀人放火,那考察队员们别无选择,也就只好挺身而出,那叫见义勇为了。
郑中华教授领着大伙折进了一道幽深的山谷。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话在大山里是说不通的。因为,人类是足够聪明的,知道如果一味地往高处走,那是会被活活饿死的。高处不胜寒,可以活活冻死人。高处不胜热,也可以生生热死人。高处多狂风,即便没有热死人,渴死人,冻死人,时间久了也会把人风干了。所以,水往低处流,人也只乐意跟着流水往前走,蓝色文明就这样诞生了。水是生命之源,在完全没水的地方,任何形式的生命都将不复存在,还会有野人吗?所以,郑中华教授率领的野人考察队,虽然每次都要深入阒无人迹的原始山林,但从不过多地关注那些耸入云霄的兀峰,那些幻幻无穷的彩云,不相信他们苦苦寻觅的野人就藏身在那些云雾飘缈的地方,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伴侣。所以,老教授每每总是从自己的需求出发,领着自己的队员们去寻找最适宜居住的地方,最清爽可口的泉水,最令人开胃的食物,最切合时令的野果,日出而行,日落而息,师法自然,不慌不忙,这就是把野人当成了一种和现代人类最为相近的生命,以人类的心律,去体量野人的脉动,尊重生命的基本规律,抛开美丽梦幻,远离轰轰烈烈,用一种最不起眼的方式去检阅生命,寻找野人。
这就是日后折服了整个生命科学界的郑氏理论了。
中午,十二点钟的光景,在一片大山的皱折里,紧贴着一面兀立的山岩,考察队员们发现了一处岩脚屋,那房屋的一面是天然凹缩进去的崖脚,另一面用一些三米来高的树棍依次排开,上面抵住崖壁,下面撑住地面,最外层码上一些树枝和干草,上面长满了爬山虎之类的攀援植物,这样既挡风又遮雨,一座结构简易却非常实用的岩脚屋就齐备了。
闵星捧着一只单反相机,围着那小屋拍摄了很多照片。
小屋躲在深谷里,如果不是顺着崖根转过来,既便是有目地的兜着谷底搜索一回,估记也发现不了。小屋贴在崖根上,躲在丛林里,钻出丛林可以下到谷底的涧溪中去喝水,贴着崖根还可以走出谷外,在更大的地域里狩猎巡山,自由活动。小屋是用树棍撑靠在山崖上搭成的,所以两端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两个洞口,大一些的洞口显然是被当成了门,一般身高的人们进出是不用低头的,对面的那一个洞口小了一些,下面用柴草堵塞了一大半,上面留有孔洞通风透光,也就权当是一个窗口了。
这就是野人住的房子吗?这房子,看上去还不错,背靠崖根好避雨,苫上柴草遮风寒,通风采光,冬暖夏凉,十分隐蔽,进退自如,这野人的脑袋进化的很快,已经有板有眼了!闵星和季正,加上大刘,小李,四个年轻人热烈地讨论着,争执着,有人说这下子可好了,找到野人的小窝了,豁出去咱们就在这儿守株待兔,还怕抓不住野人吗?有人说别高兴的太早了,能肯定这就是野人的小屋吗?这方面群众报料老鼻子多了,说野人不是住在山洞里,就是住在树洞里,顶不济的也会像鸟儿一样在大树上搭个小窝棚,谁听说会在地面上盖房子了?还有更为雷人的说法,说那里的野人总是一直呆在水里,头上还顶着长长的开着小花的茜草,一定是和鱼儿们做起邻居来了!几个年轻人各不相让地吵嚷成一团,教授却一声不吭地坐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展开了一张报纸,认认真真地阅读起来。
那报纸,是从小屋里拣来的。
教授是第一个走进那岩脚屋,收获就是从一堆草铺上拣到了一张报纸,转身就出来了。其他的考察队员们当然也每人都要进到小屋里去考察一番,可是除了地上的一堆干草,什么也没看到。当然,有那么一堆干草也就足够了,相当于床有了,褥垫有了,棉被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