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苍鹰喝口水,清一下嗓子说:“早上冬梅妹子说给日本人送东西,启发了杨大哥,他觉着送猪羊有些不够劲,就想到他自己存的一批医用棉花,他就联系在宪兵队当翻译官的朝鲜人金相烈,说自己有一批医用物资要无偿捐献给日军医院,金相烈感到自己给日本人献媚的机会来了,马上就和陆军医院联系成了这件事,整整四大箱子啊,别说杨大哥,就我看了这么白白送给日本人,心都痛啊。”
“那有什么,今晚咱再拿回来就是。”张雪松轻松的说。“拿回来?瞧你能的,你敢把马车赶进医院里面去啊。”武苍鹰将军道。“那么多呀。”梁冬梅心感惋惜。“那是,要不心痛啊。”武苍鹰叹道。“盘子都踩定了?”张雪松问。“嗯,从医院出来以后,我和杨大哥在院外又用步子大概测量了一下,不离十。”“那咱啥时候去取药呀?”梁冬梅显得更急迫一些。“杨大哥现在正陪着那个金翻译官喝酒呢,喝完就该合计咱今晚的事了。”
杨少卿请金翻译官的大尾巴酒一气喝到下午三点多才散,送走金翻译官和医院的药剂课长,回到办公室,见三个人都在等他,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没办法,这伙人吃白食恨不得把肚子吃爆。”“反正是夜里的活,哥再喝仨俩小时也不耽误。”武苍鹰不紧不慢的说。杨少卿打个饱嗝说:“喝多了,差点忘了,今下午还真有事做。”“什么事?哥说,我出去办。”张雪松说。“晚上天一落黑城门就关了,我们得在关城门前把你们的马匹送出城密起来,不然今夜出不了城。”“那就明天出城呗。”张雪松斜楞梁冬梅一眼说:“医院的好药夜里都叫人弄走了,明天城门得查的多严啊。”梁冬梅吐一下舌头,知道自己又说错了。“雪松说的是,明天人出城没问题,药肯定带不出去。”武苍鹰接道。“杨大哥和武大哥,你俩歇着,我和雪松哥去密马。”梁冬梅抢先道。杨少卿瞅着武苍鹰说:“姑娘家的城里城外的跑也不好,还是你和雪松兄弟勤快一趟吧。”“好。”“我去睡了,冬梅妹子也休息吧,咱们夜里二更出发。”杨少卿想睡一觉醒醒酒。
夜里要行动,武苍鹰都睡不着,更何况张雪松和梁冬梅两个雏鸟,梁冬梅早早收拾好行囊,坐在炕上看窗户上的方格子,看得眼睛累了,揉一揉,最后索性提着包袱去敲武苍鹰和张雪松同住的房间,焦虑等待的张雪松听到敲门声,身子一跃飘下炕,推开房门,立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妹子,怎么是你呀?”梁冬梅反问道:“是我不对么?那你还以为是谁呢?”“回去老实等着吧,你看看,时间还早着呢。”武苍鹰将怀表杵给张雪松。“不用看,我心里有数。”张雪松说。“呵呵,看你刚才那样子,可不像心里有数。”“就她没事过来瞎搅和。”“你心里发急还赖着我了,哼。”梁冬梅将包袱扔到地上,坐到炕沿上,捧着头不说话了。
将近十点钟,有人敲门,梁冬梅就近起身打开门,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小伙子站在门前说:“老板在办公室,请三位过去。”“怎么才叫我们呀?”梁冬梅进屋就问杨少卿。杨少卿看一眼手表,笑笑说:“就现在时间也早啊,东海,你把箱子打开。”那个去敲门的小伙子将地中间的箱子打开,“啊,这么多好东西呀,你这也有这个双筒的镜子呀。”梁冬梅抢先拿起上面的望远镜。“什么双筒的镜子啊,妹子,那是望远镜。”“呵呵,杨大哥,我又让你见笑了。”杨少卿笑着说:“没事以后就知道了。”
看到满箱的各式短枪,子弹,匕首,手雷,不仅梁冬梅惊奇,张雪松和武苍鹰都感到惊诧。“哥,你哪儿淘换的这些硬头货啊。”武苍鹰艳羡的问。“兄弟们看哪个家伙什应手就拿。”杨少卿说。“咱先说好,拿走可不还了啊。”武苍鹰先提起一支二十响镜面匣子。“会用呗?”“第一次见到,哥教教就是。”张雪松本来不想拿,看那支匣子枪也真叫他眼馋。“雪松,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