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天刚亮,牛靖就动身回江东了,吕布送到村外,一直送到牛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想起自己前不久还是勇冠三军的一方霸主,如今却缩头在这牛家村,连累了牛家不说,还为几斗米糠而犯愁,越想越觉得心闷,他张开双臂,对着天“啊——”地大喊了一声,以泄心中憋闷之气。
“你又犯疯病了?”牛小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把吕布吓了一跳。
“小妹啊,你能不能,能不能,算了,回家吧。”吕布也是真拿这个牛小妹没办法。
“你等等!”牛小妹喊住了吕布:“这里没人,我有话问你。”
见小妹一脸严肃的样子,这次像是有正事,便说:“什么事,你问吧?”
“你到底是不是我二哥说的那个吕布?”
“我,是吧。”吕布想起了那天半夜和师父在一起的事,但有些已经记不清了,怎么总感觉自己好像有另一种身份,经小妹这一问,还真含糊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那天夜里自己产生了很多错觉,就像明明是在麦地,却看见了很多坟一样,自己身上的另一人想必也是错觉了,想到这儿,口气坚定了起来:“我当然是吕布,这次是你脑袋发烧了吧?”说着,他也学小妹的样子去摸她的脑门。
小妹一把拨开他的手:“反正你没说真话,那我问你,听我二哥说你有个天下最美的娘子,是真的吗?”
“是真的,怎么想起问这个事?”吕布问。
“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貂蝉,怎么了?”
“那雨婵是什么人?是她妹妹吗?”
吕布吃了一惊,他不知道雨婵是谁,但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到底是在哪儿听过呢?这时小妹说话了:“怎么不说话了?八成你是背着你家娘子和她的妹妹苟合吧?”
“小妹你,你这是什么话,你这是从哪听来的,貂蝉是孤儿,根本就没有妹妹!”这小妹说话越来越没样子了,吕布生气了,推开小妹,径直走回村里,走到院门口时,小妹又追了上来。
“我告诉你,你来的头一天,昏迷中一直在叫一个人的名字,就是雨婵!”
吕布听她说完这句话,一下就怔住了。
“第二天夜里在我家麦地里,我听见你叫她任雨婵,还和我说她是你老婆!”见吕布呆愣的样子,小妹又说:“我爹和二哥信你,我却不信,天底下长一模一样的人是有的!”
说完,小妹气冲冲地进了院子,吕布一个人在院外呆站了半天。
经小妹这么一说,吕布确实觉得从来牛家村那天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有些古怪,就说那夜见师父那天,似乎说了很多事,一些事仍历历在目,但有些事却模糊不清了。
傻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结果来,管他呢,想不通就不想,先做好眼前的事,吕布刚要进院,看见牛十九从西边回来了,两人一同进了屋。
“义父您一大早去哪儿了?”吕布扶牛十九坐下。
“这不闲着没事,去和乡亲们走串了一下,拜个年,马上就要春耕了,难得闲这么几天。”牛十九看上去心情不错。
“今年开春有我在,咱们可以多种些。”其实吕布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等找到陈宫高顺他们,咱们还用种地吗?只是牛靖刚走,也不知啥时才能找到他们,尤其小妹在旁边那眼神,先说点好听的吧。
“这不行,不行的,你在家呢好好练你的功,地里呢有我和小妹就行了,不用你。”
“这怎么行呢,义父,我现在身子差不多全好了,浑身是劲,再说我一个大男人,不能就这么让您和小妹干活养着啊。”
“听义父的,你好好练你的身子,咱牛家可全止着你呢,你种一天地咱们就多受一天苦,唉,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