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的人一来,立刻就加入战斗,但刀刃对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婉书一干人。姜山也无暇顾及其它,直直地就朝着静坐一旁的俞清隐走去,边走边说:“婉书妹子,不要多管闲事。这个女人死了,大人就是你的了。”
“大人是绝不会多看我一眼的。殿下若死,你以为大人还有活路吗?”婉书执剑立于俞清隐身侧,语意坚决地说道。
“可是你要跟我合作的,现在又要反悔”姜山倒背着手,眼神轻佻,连腰刀都懒怠碰一下,显是满不在乎。在他看来婉书这小丫头子还不成气候。
“我我什么时候要跟你合作啦!没事别胡乱赖人!”婉书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面色不由自主地绯红起来,讪讪地笑道。
姜山笑了笑,双手环抱,一脚将地上的石子踢出老远。只听他不屑地说道:“哼!你是她的贴身侍女,一面粉饰太平,一面暗里伤人不是你的专长吗?如果不是听你说,谁会想得到堂堂太子竟是个女人!”
“没错是我说的!姜山哥哥,太子妃都投河自尽了,你不急着打捞尸骨,送回新国安葬,反倒公然这样。早知道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替太子妃送情书的。”婉书又恼又羞,挺剑用尽全力向姜山刺去。
二人缠斗在一起,两剑相交,姜山已然占了上风。
俞清隐暗叫不好,眼见婉书剑招中的破绽越来越大,还得想个法子助她一助方好。
“婉书,习武之人切忌浮躁,力顺剑行,剑凭力走,切莫分神。”俞清隐回忆着幼时文红影手把手教自己剑术的场景。就算其它的假成镜花水月,那漂亮如流水的武功招式也是真而又真,伸手可触的。
清冷似月,纤如秋水的长剑从那男人的左眼直滑至锁骨,断裂的眼眶中吊着两块被剑劈开的玻璃体,浑身上下淌着血和杀气,犹如地狱深处的魔头。
婉书终究还是手下留情了,姜山在她心中不止是同僚那么简单,趁着众人都不在意,背着俞清隐奔向了大山深处。
这座山已经很久没人踏足了,绝大多数南边人都知道山中住着的是什么样的角色——赫赫有名的医毒世家,木氏一族。
但对此,两个女子却是浑然未觉。她们沿着崎岖的山路艰难地走着,俞清隐的脚骨已经断了,只有筯还在一下下艰难地扯着。可她们不能停啊。
“殿下,此山毒物甚多,没什么可以充饥的”婉书扶俞清隐在山石坐下,欠疚地说道,“您您是不是早知道我恋着大人”
俞清隐微笑着点了点头。
“您放心,奴婢是有过非分之想,但也只是说说,不想却惹下大祸”婉书满面羞惭,不敢抬头看俞清隐的神色。
俞清隐淡淡地说道:“现在说什么不也晚了吗?他拿你当亲妹妹待,我也是一样的。”
婉书低了头,一声不吭。
“你听,远处似有笛声,咱们在山中乱转也无益。”俞清隐强忍着疼痛慢慢起身,搭上了婉书白皙的手臂。
最后还是婉书背着昏迷不醒的俞清隐叩开了木府漆黑的大门。
“木”与“慕”同音,东陵木府与西陵慕家八竿子打不着,“慕”字不过是个幌子。木府的主人叫木景璋,是个俊朗的巫衣少年,琴c棋c书c画无不精通,才华远胜京城中走鸡斗犬的宦门贵子。
“你家少爷中过雪离花之毒?”木景璋一见便惊讶地叹道,“真真罕异!只管放心,包在我身上!能治是能治,可毒已入骨却是事实,恐怕这一生是再不能动刀动剑了”
“多谢公子相助那脚伤呢?”婉书喜不自胜,赶忙冲木景璋行了个大礼。
慌得木景璋赶忙拉住,说道:“算不了什么,你要是真心想谢,不如以身相许吧。”
“我许得了你身,但却许不了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