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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沈馥言已经有了眼力见儿,没直接在黎酒身上下手,而是和小家伙有了眼神接触,等对方叫自己,引得黎酒也回头了,她才笑着打招呼走过去。
走近后,沈馥言朝清清伸出双手,“来。”
小清清没客气,也伸出自己双手回应,她小脑袋瓜子里还始终记得舅舅说妈妈身体不怎么好的事呢,没让她抱太久。
“小孩子会脏了你衣服。”黎酒说。
“那又怎么样?”沈馥言反问。
黎酒见她神色并不刻意,也就作罢,自己带路往南侧森林深处走去。沈馥言于是仿佛她真忘记了一样,介绍说:“远点有个池塘,但现在天气冷了,荷花都已经败的差不多了。”
黎酒不言,一路走过去,直到有了个小亭子。
这边应该已经没有什么人会过来,但沈家的佣人很尽职尽责,坐垫按时更换,桌上的点心水果也一样,看样子十分新鲜。
池塘上绿叶残荷浮于水面,几个小小的莲蓬在亭亭净植c不蔓不枝的根茎顶端扎了个窝。
一阵风吹过,静谧的周遭响起树叶梭梭声,水波也泛出粼粼波光。
人在安静的场合,容易沉静下来,也容易思考。
小清清很乖,一直没说话,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新奇的四处打量。而抱着她的沈馥言回头看了一眼来时路,身后什么人都没有,她又调整了下位置,确保能随时看到来人,才说:“我哥有没有说过,关着你多久?”
黎酒没说话。
“我不知道他把你关在哪里。”沈馥言说:“知道你来l市的那天,我就去了他经常去的两处住所,都没看到人,我估计他把你藏起来了。”
黎酒捡了一颗樱桃,她没有吃,而是把玩着那还富有生命力的墨绿色细梗。
沈馥言又说:“他应该不会带你在沈家待多久。”
“你打算怎么帮我逃出去?”黎酒不疾不徐接过她的话,缓缓抬眼看她,眼神里没有透露过多的情绪,只是有些好奇的样子,“明着和他抗争,然后放我出去,再让他抓回来?”
沈馥言沉默。
“你觉得,他已经把我关起来一次,我逃走了,他就会轻易善罢甘休吗?”
“可”
“沈馥言。”黎酒叫她,见沈馥言听到名字后身子微微一僵,自知暴露了一些,但也没有去纠正,而是继续说:“你如果真的要帮我,你应该从他身上下手,而不是我。”
沈馥言心里有轻微的激动,又压下,急切道:“可是根本没可能!”她太了解自己哥哥了,在没有看到黎酒之前,几年以来的隐忍,也不过是隐忍而已。
火山在没有喷发之前,是不会伤害人的。
可一旦喷发了,谁能阻止?
沈傅名自己应该是最不喜欢承受失控的,但既然已经失控,矛盾已经爆发在台面上,避无可避,何不如面对和接受?
她觉得黎酒也应该去面对。
她甚至也觉得黎酒是因为没有放下,才会假装失忆,不然她完全可以坦荡荡的告诉所有人,她不喜欢沈傅名了,而不是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忘了沈傅名。
这样的逃避行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懦弱无能的。
可沈馥言不想和黎酒吵架,所以她不会指出这点,她只是想说:“我哥是一个理智的人,事实上,绝大部分事件他都可以用理智完美处理,你或许应该和他谈谈。”
“你会和一个疯子,和一个神经病讲道理吗?”
“你太极端了。”
黎酒冷笑,她原本已经不打算再和这几年如一日,不管是生活还是感情,依旧如同一张白纸的千金大小姐说话。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