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伤心的凤歌听此便将绿翘带了下去,即便绿翘不情愿到底是在皇宫里,她委实不好分辨便只能乖乖地跟了下去。
顾沛萱本就伤心难过,而今见母亲动了大气,更是不好为绿翘求情只等着回府再说,她见到顾沛蕖的尸身时已是三魂丢了七魄,心疼不已,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
她微微抬头便见自己的父亲在那与皇帝假意寒暄,这让她觉得十分的恶心,明明就是他逼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想到这一股愤恨与羞愧感油然而生,她重重地将头顿在地上含糊不清地说:“苒儿,都是姐姐不好,当初没能阻止你进宫,若是你不进来就没有这多的事情了,也不会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
陈书雪听了这话不禁悲从中来,嚎哭着呜咽:“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顾玉章的,苒儿你放心,母亲会为你报仇的,相信皇上也会,你等着这个不配为人父的败类为你填命吧!”
顾沛萱猛地抬起头,将方才听到的话又细细品了品:“母亲,你是伤心糊涂了么?自古都是父母要子女的命,哪有要父母为儿女填命的啊?”
陈书雪颓然一笑,眼角的泪滚滚而落:“哼,顾玉章配为人夫,配为人父么?”
而祭奠完顾沛蕖的顾玉章此时并没有听见母女二人的对话,他正在不远处的一抄手游廊里忙着与皇上斡旋叶重楼之事。
“皇上,臣身为三朝老臣自然是以国家社稷为重,小女之事,臣亦心有悔意,可是就算是她为国捐躯了,亦不能因她而与南诏大动干戈啊!而今她死了,算是保全了皇家的颜面,也保住了南诏与大梁的关系,亦算得上死得其所。只是老臣心痛啊!呜呜……”
说话间,他不住地掩面而泣,一派悲痛欲绝的样子。
可这幅嘴脸落在宇文焕卿的眼中便是厚颜无耻,他恨不得登时剥了他伪装的假脸,继而乱刀剁了他,可是眼下却不是发作的时候。
顾玉章此时并不知道宇文焕卿已经知晓了所有的事情,他以为只要自己继续装得痛失爱女而悲痛欲绝,即便皇上对他心存怨怼也不能因此而与自己撕破脸,这样他就有翻盘的机会。他还有好多大事没做,至少不能现在与皇上翻脸……
宇文焕卿草草收起心中厌弃的情绪,一副悲伤不能自已的模样,一双秀眼深邃而通红,长长的睫毛更是挂着清澈的薄泪,痛失爱人的苦楚被其表现的淋漓尽致,既有帝王的隐忍又有君主的伤情。
他顿了顿,声音沙哑地说:“爱卿心怀苍生,是朕的福气,也是大梁的福气。只是令爱深得朕心,而今却因乌不同的造次而殒命,朕心有不甘呐!”、
顾玉章见他如此模样而且声音嘶哑,心中不禁暗笑宇文焕卿到底还是难过美人关的男人!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他怀念顾沛蕖,那么就让这个假女儿再帮自己一回。
忽而,顾玉章颓然地跪在地上:“皇上,老臣有罪啊!之前回朝前,臣有一事一直隐瞒,而今苒儿香消玉殒,在她临死前还因此事而一直嘱咐老臣,老臣现在实在是不能再隐瞒您了!”
说着便是声泪俱下,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此时这幅模样正中宇文焕卿的下怀,他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心中暗叹:一切终于还是按照朕预想的来了,很好,这样很好,顾玉章,朕要你看看谁才是这天下之主?
宇文焕卿给简严递了个眼色,继而委婉地说:“爱卿有何事不妨直说,不必行如此大礼!”
简严见此赶紧上前将顾玉章扶了起来,将他安顿在一旁的石凳上。
顾玉章行礼后落座,便开始声泪俱下的陈说东太后顾玉眉此时在果觉寺被挟持更是身处险境,那主持扬言要用叶重楼与之交换,逾期未见叶重楼此人便会杀了太后顾玉眉。
还添油加醋地说顾沛蕖身前一直想将此事禀告给宇文焕卿并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