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恩人,讲得浮夸些,他便是我的救世仙。
既然他予我此番佳境,我亦想他能得到幸福。因我于他并无男女之情,而若他不相鄙,我便与他是朋友之谊。
而此一月,他再没来过乐活院,我于心中暗自窃喜,许是与新夫人情深意切,不得空也没得闲来见我罢!
然又过了七日,他着瑞红旗绣鹿跃袍,握着一柄墨水折扇又来了院里,一见我便开口道:“这些日子,可还好?”我竟有些迷惑,因他那言语中总透着一股得意与迫切,似是想从我处得些甚么令人快活的回禀。我倒有些怕了,不知该如何去奉承迎合他,也不知说甚么才能使他得喜。
思虑许久,我微微一笑,俯身施了一娇礼道:“回郎君,妾身安好。”那时我心中所想的,便应是他惧我去闹他那芙蓉姻缘,破了他的喜吉,我应说些安他心的话来宽慰一番罢。
谁知他见我淡静浅笑,身丰意足,又听见我的话语,突得面露沉色,显得极为阴恶,测测而言道:“银纱在此倒是快活得很,无惧无忧,无念无情呵?!”他又吩咐小厮讲我押入房内,朗声道与厨娘:“这几日姨娘要静心修身,不必予她吃食,未经我许允,不得擅自为她启门!”言罢,他便甩袖走了。
我便又糊涂了,他此番何意?这究竟算是喜我,还是厌我?若说喜我,虽自小便未经情爱,但于阁中也看得多了,情之一字,必是朝暮而思,见闻而喜的,他这又算甚么呢?亦不宠于我,亦不娇于我,亦不触碰于我,亦不时常探于我。
若说厌我,他又替我赎身,又赠我院仆,又予我佳境,城中比我美艳亮眼的佳人多如花草,若说要养个宠妾来逗弄,怎地也轮不到我呀!
他这番作态,似是我应醋意满腔,哭求于他,渴他的怜爱。从前此招我也尝试过,他见我之举亦是郁郁寡欢。而今此番大度之态也不是他所想,我已觉要被他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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