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风居正此人,各家史书记载都留有大片空白,只因他争议实在是太大。各家史书大多只有这样的概括,“风氏嫡长子,名居正,年二十七境至次神,封护国列神,次年掌权风州,弑父登位,同年大改风州之系,有功。”。弑父登位二字,哪里又比北玄机弑兄杀弟更单纯,除月也只是隐约《西典》里有这样一段真实的记录,风州同济年末,时任风家少主的风居正执剑入宫c大杀四方,正在同姬妾戏酒的风家领主被偷袭受伤,而后同风居正在宫正门进行了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最终领主战败,那夜宫死三千余人,其中大多为死忠于领主的旧派族人。在深宫血案之后,风居正再次对风州进行血洗,据帝都监天司统计,仅仅是领主城的军队中就有二十万士兵被屠,一千多名士官被活埋,而文人居士,死刑或流放着也不下万数,而地方上的死伤更不用说,不知道生生翻了多少倍。经过这一场动摇风家根基的血洗,举国震惊,当所有人都以为风家会被四国围攻或自行走向毁灭时,风居正实行大改,经过三年的“正义之治”后,风家不仅回到了巅峰之时,更是在五州中跻身前列。
没有任何史家资料有智慧去记录此次事件的完整经过,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以喋血为名的独裁领主,是如何在领土最衰败时力挽狂澜,劝阻住他州的进攻吞并同时又快速发展恢复重回巅峰。哪怕是由世外高人编撰的《西典》,在最后时,也只是说,风居正此人,无论过错,确实拯救了一个行将灭亡的土地。
风居正,这样一个仿佛是只能存在于书中的人物,如今真真切切地就坐在除月不远处,闭着眼睛打着盹儿,除月不免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以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在发生的事。
下山十日,除月便直感修心观被颠覆了个便。那日她在山中坚持要跟涵烁走时,是怎样也想不到会发生这么多事的。
“兄长,我们要去风州?”除月咬着下唇,睁着大眼睛问着身旁的涵烁。
“对,风州。”涵烁微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涵烁猜测,因为是第二次乘飞辇,而且还是麒麟这种举世罕见的拥有绝对速度的妖兽,除月不免会出现一系列不舒服的反应,再加上同风居正这样的人物同辇,涵烁见她额头出了不少的汗。
“我没事的,你不要照顾我。”强忍着心中升起一点不适,除月轻轻地甩开了他的手,“我自己可以。”
“诶诶诶,还有人在呢,干嘛呢。”气氛正有点朦胧,风致宁适时打断,翻着个大白眼,“你们不应该陪陪我这个病人说说话吗,把我酿在这是几个意思啊。”
风致宁一上飞辇便被一个身着祭司服的女子仔仔细细地治疗了一遍,又用了各种珍稀药物,风致宁的伤算是真正地没有大碍了,。只是他身体乏得很,只想躺在榻上。笑话,风居正是感应到风致宁有难才赶来了,什么万全的准备没有啊。
“病人还是需要静养,别说话了。”涵烁不以为意地抓住手边的一个软枕向风致宁砸去,正好砸在风致宁的脸上。
“嘿,你这个没有良心的!”风致宁骂骂咧咧了几句就又转了个背睡去了。
“他”除月用手指着风致宁,又想到他的身份,立马把手指缩了回去。“可就是风领主最爱的嫡幼子风致宁?”
“哪有那么多头衔,你叫他风致宁就好了,或者你也可以叫他习瑜。”
涵烁的态度让除月有些心惊,心想就算兄长你视他如挚友,可万一这位公子哥的亲人或者侍从会因此迫害你该怎么办。虽然说她对风致宁的观感已经大改,而且对方还曾就过她一次。可对他身份的忌惮,反而更深了起来。另一方面,除月又为自己的小心眼儿而惭愧,斟酌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劝谏涵烁的话吞了回去。
“可习瑜不是他用的假名吗?”除月想不明白,难道称呼假名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