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如同壮士断腕一样视死如归:“扎吧!”
一阵痛苦的嚎叫声回荡在教室里。
不过,发出这声音的人是苑耀。曹一方在针管扎进皮肤的一瞬间另一只手死死掐住了苑耀的胳膊。等他的爪子松开,苑耀的胳膊上出现了清晰的五个手指印。曹一方挠挠头一脸歉意的看着苑耀。苑耀快哭了。
医务室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输液瓶在“滴滴答答”的发出细微的不被人察觉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刚刚来过一个踢球把脚脖子崴了的男生,医生活动互动手腕准备给他正骨,瘦瘦小小的男生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呲牙咧嘴的喊:“轻点儿!”曹一方看了眼在病床上的苑耀,怀疑她是不是在装睡,这么大动静十里以外都能听得见。
晚上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曹一方看着旁边睡了半节课的苑耀,想了想叫了她一声。苑耀从来不会在课上明目张胆的睡觉,曹一方以为她是困得不行了。
叫了她一声没有反应。
曹一方轻轻推了推她,烧红的半边脸露出来,赶紧用手背贴上了她的额头。
苑耀烧的迷迷糊糊的,恍惚觉得自己被悬空抱了起来,靠着的胸膛肌肉非常紧实,头顶上有着断断续续的温暖的呼吸,她觉得很安心,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苑耀醒过来的时候反应了一下,环视了一圈看见曹一方背对着她躺在隔壁床上,喉咙里模糊的吐出了声音:“我怎么在这儿。”
曹一方翻过身坐起来:“醒了?你突然发烧了,还有点低血糖。”
苑耀:“我睡了多久?”
曹一方:“没多久,也就半个小时吧。你这个药还要挂三四个小时,再回去就太晚了。我刚刚帮你申请住在医务室,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苑耀用医务室的电话打给家里:“喂,妈,是我,我生病了现在在医务室输液。”电话里传过声音来:“生病了?没撒谎吧?你们学校医务室不用花钱,那就别回来了。”
电话挂了。没有问是什么病,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会突然生病。也没有问在医务室有没有人照看。在刚听到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有没有撒谎,医院费要不要花钱。自然也不会说要不要去看看你。
电话里的声音不小,在一边给她举着瓶子的曹一方也听见了。他把苑耀送回病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声音低沉而柔和,像一块丝滑巧克力一样:“等一下我也申请在医务室,你不用担心,好好休息吧。”
气氛有点尴尬,医生去楼上休息了,屋子里也没别的人,两个人刚好在认识和熟络中间的位置上,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曹一方率先打破了平静,他从角落里,翻出了一把吉他,问问苑耀:“想听点歌吗?”
苑耀诧异的看看他:“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弹吉他?”
曹一方拨动着琴弦:“嗯,会一点点。给你唱一首朴树的歌吧,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听。”
轻柔又悦耳的声音流淌出来,曹一方偏着一点头,眼睛无比专注地看着琴弦,缓缓的喃唱着。如同一位吟游诗人在悠然神往的诉说着自己古老的故事。
就像满街深秋金黄的树叶在顷刻间一齐飘落到大地上,就像傍晚在夕阳浸染下波诡云谲的大片云彩奔腾向城市遥远的另一边,就像广袤的荒原上在某一个清晨太阳初升露水未散的那一刻千万朵鲜花漫山遍野的绽放开来。就在那个安静的时刻,没有人发现的地方,时间静止,思想跳脱,灵魂得到放逐,一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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