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看她一直偷偷瞄我,捂着嘴大口吸气以缓解舌头的疼痛——估计已经烫的感觉不到舌头的存在了。
将视线投到杯中,几片茶叶在起起浮浮,其实宇宁泡茶的手法算是错的了,我一尝就能尝出来,这个水温还不是完美的沸腾温度,同样她也没有在冲泡后将茶叶捞出来放到茶则里。再好的茶叶,没有好的人对饮,没有精心的冲泡,也不过只是带了香味的水罢了。
那边翠儿终于平复了呼吸,除了鼻子红红的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像是刚刚饱受欺凌的小动物。努力咳嗽了两下,翠儿开口了,“古爷爷让你与我一同去参加半月后的凌侠大会。”她的声音有些粗嘎,怕是刚才烫伤了咽喉。
所谓凌侠大会,就是江湖人士聚在一起比武论剑罢了,我倒觉得吃喝玩乐的占比更多。那些个什么桃花剑c天下第一侠士的称呼似乎都来于此,不像我们更以实力论胜负,他们即便比武也不下手,完全无意义啊。我懒,况且这个凌侠大会,一般都是自诩名门正派之人才会参加,我们?杀手联盟?就算是月出教,也没什么好名声吧。这样想着,我不自觉地便问出了口。
“大概是这样。但这也算是我们月出教第一次正式露面吧。我们又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不算歪魔邪教吧?”翠儿狡黠地眨了眨眼,“所谓正邪,就有那么明显地区分吗?无非是他们自己觉得罢了。我们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些话让我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果然翠儿也不是那么天真无邪的孩子啊,心里还是有点想法的。
听她说话倒觉得烫伤确实很严重了,我来到她身边坐下,让她张开嘴,她不明所以。我直接用手捏住她的下巴,伸出两指压下她的舌根,咽喉肉红肿着,伴随着几处溃烂。从怀里掏出我一直用的药,其实我也不能很准确的形容这是什么,也从未命名它,只是这药对于大多跌打损伤c烫伤溃烂都有奇效。
还没递到她手上她就一把夺过,“百玉生花膏?!”
“你认识?”
“我”她抬头看我,又慌忙垂下头去,唯唯诺诺地不知该做些什么,手无意识地不停摩挲药瓶,“算是吧。”
我觉得她反应很奇怪,可她明显不会和我说什么,于是我站起了身,“你收着吧,对嗓子会好一点。你说的事我知道了,慢走不送?”说罢我就自己转身走了。
宇宁低着头双手交叉错在腹前,看到我出来马上来迎我。
“你先送客吧,一会儿来我房间找我。”
“嗯,”她点了点头进了前厅,我慢慢晃回寝卧去了。
初冬的风实在是恼人,夹杂着寒气拼了命想往我衣衫里跑就罢了,直要把我的脸吹痛还不罢休,虽说我是习武之人身子强健,可不会轻易生病是一说,觉得冷又是一说了。
回到屋子里,把窗子关上,我的脑子终于和冰冷的手一起温热过来,开始转动。
从第一次见翠儿的时候她问我是否是女子之身后来抽剑打我,到现在她能说出我的药的名字——这个药其实严格来说是师傅给我的,也教会了我如何制作,只是没有告诉我名字。我是否可以理解为翠儿对我的了解比我以为的要多?这一切会和师傅有关系吗?古老他们听到我的师傅是同尘后的沉默,或许这些可以串联起来?只是这些会和高不离有关系吗?
“叩叩叩。”门响了。
“请进。”
伴随着咯吱一声,白色的衣角掠过我的眼,果然是宇宁。
她端着饭菜,散发出一股香气,我本来以为自己不饿,闻到以后突然发现是时候用膳了。突然餐盘和桌子猛烈的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怎么了?”我不解,宇宁似乎有些生气?
“公子,好不容易有客人来,为何不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