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姜洋都没露面,只是派小厮去客栈直接接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我与倚萍每日在王府后院树下练舞,时不时小饮几杯或轻抚弦琴,若不是有高不离之死时刻压在我心上,我都要爱上这样的生活了。
这日又在树下盘坐着抚琴,倚萍伴着琴音在我身旁起舞,她未着鞋履,赤足沾染了几粒泥土,时而旋转时而跳跃。最后摆出一个以袖掩面只留下嘴角一抹笑意的动作。“公子,你可熟习了?”
“嗯。”一个淡然的女声响起,伴随着此人轻轻点头的动作,这声音仿佛来自九天之外,如空谷澧泉,激荡起心中千波。
“公子这样,真的可以用美来形容了,若是个女子,怕是提亲之人都要踏破公子家的门槛儿呢。”
“嗯。”我但笑不语,可惜公子我虽真是个女子,怕是有人知道我杀手的身份也是敬而远之,更何况我也亦无心仪之人,心仪之人——净明那双时而温柔带笑时而冷酷无心的桃花眼在我眼前闪了一下,心脏抽痛,让我不自觉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我不明白,仅是两面之缘而已,他就能伤害我如此之深?还是,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心跳和心跳连成一片间,搭成细细密密的疼痛?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是姜洋。
“后日便要登台,你可准备好了?”他穿着一身花绣的衣裳,风流倜傥,看起来十分骚包,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江湖上有传闻梁王风流,只爱温柔乡了。
“还行吧。”我淡淡点头。
“有倚萍在,王爷还担心?”倚萍柔若无骨地搭在姜洋身上,执起他的手捏来捏去,恩爱极了。我也不想打扰他们的郎情妾意,便识趣地告辞了。
——两日后,枫灵酒楼。
虽说是酒楼,其实是王孙贵族常来吃酒赏乐之地,与烟街柳巷性质一样,只是装修更为高贵典雅些,金光闪闪,炫目非常。大厅中间搭了一个五尺左右的圆台,被彩布遮起来。门外停了几辆马车,车身上有不同的装饰和各色的徽章,显示身份。其中有一辆是硫金镶钻嵌宝石黑楠木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车窗上雕了一只五爪黑龙;这便是梁王姜洋的马车了。
酒楼内也是金碧辉煌,觥筹交错间流光溢彩,好一副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之像!
虽是供贵人子弟玩乐,酒楼内不一样的身份亦分有不一样的位置坐,一楼大厅内只有些许几桌,大都是贵人们的幕僚,他们谈论的或是新进学子,或是朝廷趣闻。二楼c三楼便是单独的包间,供给朝廷官宦子弟,三楼的人就更了不得了,姜洋就在三楼,从上高高的俯视我,举起酒杯对我微微一笑。
他的头发高高束起,以玉环扎着,几缕发丝调皮的撒在额角;着一白衣,衣领处是金色的,顺着镶有白玉和珍珠的扣子的纹路展开成蜿蜒的轨迹,从上而下是渐变的红色,衣摆处是深红,执着白玉的扇柄,端的是风流倜傥,颇有潘安之貌,举手投足间亦是贵气非常;好一个浪荡公子,谈笑间不知会偷走多少女孩子的芳心。
服侍的婢女走到大厅中央,轻轻敲了三下手中的玉杯,大厅内霎时静的只能听到连成一片的呼吸声,急促的鼓点应声而起。
一个曼妙的身影从四楼飞腾而下,臂肘间携一浅红色的轻薄绸带,颇有些天外来客的意味。她在大厅中漫漫绕了一圈,有花瓣同时从天降落——都是些贵族子弟喜欢的玩意儿。圆台幕布刷的一声落下,女子正落在台中央。
她未着丝履,一双玉足上缠绕了几道鲜红的线,上面穿着几粒金珠子,脚踝上向外绑了两朵红粉色的花,蓦地给人一种极尽奢靡的感觉。再看衣衫,上半身黑色主打,大臂处是镂空的设计,衣袖极宽,往下是黑红渐变直至红的像要滴出血来。上衫门襟处没有纹绣,领口较低,成花纹状,衬出形状美好的锁骨。也不给人以简单朴素之感,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