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此话当真？”

    “回娘娘的话，奴婢是听王府下人们所言，应该不是空穴来风。那人原是莫霖将军的男宠，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勾引了律王殿下，使得殿下对他念念不忘，硬是从莫将军手里要了来。现下就安置在王府的染云阁，殿下与他日日欢聚，痴迷得紧！”

    庄重而冰冷的宫室里，一名珠翠环绕的宫装妇人正斜倚在塌上，半阖着双哞，不经意般的问着话。这不是别人，正是北朝的正宫皇后沈嫣，太子和律王的亲生母亲。沈皇后已四十有余，体态已微微有些发福，却并不臃肿；眼角细细的纹路，让她增添的成熟的风韵；精致的五官，依旧可以辨别出往昔的明媚靓丽。如此看来，律王萧奕睿的英俊相貌，怕是传自皇后多一点。

    回归正题。沈皇后此时正在塌上假寐。一旁的宫婢一面轻柔地为皇后打扇，一面向皇后禀告道听途说来的消息。

    皇后听到“染云阁”三个字，慢慢睁开了眼睛，沉思了一会儿，悠悠开口：“如此说来，本宫倒想去会会他了。睿儿年纪已经不小，却还未娶妃，皇上那里都开始急了。如今可好，非但没有长进，还接了个新男宠回来，这也罢了，偏偏住进染云阁这一次，本宫绝不姑息！”

    染云阁是王府正妃的住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一个男人住在里面。

    赭钥在律王府里住了一段时间，被萧奕睿安排得妥妥帖帖。每日两个有机灵的丫鬟侍侯起居，器具c膳食之类均无怠慢。惬意则惬意矣，却终究会又百无聊赖之感。加上萧奕睿一旦忙起来，可能一天都见不到人影，这么一来，赭钥时常会觉得有些寂寞。

    这日也是如此。

    萧奕睿不在府里。赭钥手里的书已经翻了一遍又一遍，又弹了一会儿琴，终于莫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现在这样的生活，和以前在莫府，有多少差别呢？以前还会有小容在一旁唧唧喳喳地说笑，云隐他们也时不时会来看看自己。但现在，身边的两个丫鬟机灵是够机灵，只是过于严肃。萧奕睿也时常不见踪影。

    赭钥无精打采地想：自己这般模样，和深闺怨妇又何区别？

    不过，萧奕睿并没有说，自己不能出染云阁呀！出去走走吧。

    想到这里，赭钥拂袖起身。

    后面两个丫鬟见他向外面走，相互使了个眼色，跟上去问道：“公子要去哪里？”

    “出去走走。”赭钥随口答。

    “这”其中一个桃色衣裙丫鬟绕到赭钥面前，道，“公子还是不要随意出染云阁的好。”

    赭钥被迫停下脚步，听她这么一说，不禁皱眉，“这是殿下的命令？”

    “呃”面前的丫鬟一噎。

    后面一个碧色衣裙的也绕过来，不带笑容的答：“王爷不曾规定。不过，公子若是四处乱走，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好交差。还请公子体谅。”

    “请公子体谅！”两人如是说。

    不该去的地方么？通常，越是禁忌的东西，越能引起别人的好奇心和求知欲。现在的赭钥就对这个地方挺好奇，想知道，又隐约觉得知道后不妙。但是，不管怎么说，赭钥是个心软的少年，见不得别人为难，尤其是姑娘家为难，于是只好点头：“这样的话，就算了吧。”

    两个丫鬟均松了一口气。

    这时。“怎么回事？都在吵什么？！”

    众人回头，只见老管家卢伯沉着脸杵在走廊尽头。

    两个丫鬟见是管家，便解释道：“赭钥公子想出院走走。我们是怕公子有个万一不好交代，于是就给拦下了。”

    “嗯。”卢伯对两个丫鬟点点头，又转向赭钥，道，“不错，赭钥公子是府中的贵客，若是不小心有个好歹，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实在难辞其究。还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