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坚定了信念,无论多大的暴风雨,我都会奋力地以我的双肩把它们顶过去。
我必须否认我见过徽章这件事,我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就必须否认到底。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挂钟发出的滴滴答答的声音在黄昏的灯光中听起来十分清晰。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沉默了,好像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时刻的来临。
此时病房里的空气早已凝固得像一大块板砖,污浊而沉重。在这样沉重地压在我胸口的空气中,我几乎要窒息得昏晕过去。
忽然,我耳朵里响起了这群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他们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好像在议论着我的事情,我好像听到他们准备对我采取行动。
行动?什么行动?
绑架?强迫?殴打?抑或把我关进永不见天日c充满霉腐气味的黑屋?——这些可都是国法所不容的啊!他们一定不敢明目张胆地那么做。
一想起黑屋,我就想到了那幢荒废的小楼,以及我在那幢小楼里出生入死的冒险经历。那是不堪回忆的经历,那是我不想回忆的经历。但是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未知的纠缠仍然如魔鬼一样不时地啃噬着我的心,以至于我想忘记也忘记不了,想忘记也不敢忘记。
过了一会儿,我瞥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朝我走了过来,走到近前时,我才看清这个人影就是陈大为,一个身份高贵的某某委员会的主席。他们大概议论妥当,新的一轮折磨和拷问就要开始了。我瞥见陈大为走过来时,心开始紧缩,一阵一阵地疼痛,仿佛勒紧它的绳索像一把小刀在它的上面不停地割着似的。
陈大为走过来,一直走到我面前,好像想让我看清楚他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似的,低下头来一直凑到我的眼前,他的脸离我的脸甚至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用他那不急不缓的声调对我说道:“戴小姐,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
新的一轮风暴即将开始了。
我咬紧了牙关。
没想到,暴风雨没有来临,陈大为突然话锋一转,轻飘飘地说道:“我们也没有问题了,谢谢你,戴小姐,谢谢你的大力配合,今天我们合作得非常愉快。”
我心里恨恨地道:“愉快?恐怕只有你自己才觉得愉快吧。”不过这句话并没有说出来。
“现在时候不早了,我想你也很累了,可以早点休息。我们走了,如果你想起了什么,你可以随时联系我们,我们可以为你开绿色通道。”说完,陈大为就和他的三个干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陈大为等人刚走,于校长和马教授也紧跟着走出门去。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马艳丽。
这群人的后脚刚跨出门,我憋在心里的委屈和伤痛仿佛排山倒海的巨浪似的一下子全都破体冲了出来,我一个箭步扑倒在床上,旁若无人地大声恸哭了起来。
是的,刚才我就像是个犯人,被一群人——包括我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严厉地审讯,迫不得已地接受一个又一个令我难堪的问题。这不是平等的对话,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想与我进行任何平等的对话,他们关心的只是如何才能从我嘴里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如此而已,而根本不在乎是否会对我造成伤害。我只是这个世界里无足轻重的一个小分子而已呀,这个小分子可以为了任何人牺牲,如此而已。
当我哭累了而不想再哭的时候,我止住了哭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坐在床沿上。我看见马艳丽正斜倚在门边的墙上,一见我坐起,连忙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真不敢相信,现代社会里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突然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把你当犯人审呐!我真为你鸣不平。好像这件事和于校长有关系,改日我找他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