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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芷不禁苦笑一声,他再不屑生身父亲也不能否认,骨子里留着徐攸的血,而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在她童年启蒙里,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

    她想,若没有莫叔叔,自己恐怕这一生,都失去爱人的能力。

    就像容珏,那么努力想好好爱苏袖月,却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

    也许对表弟而言,离开是最好的结果,哪怕他得到苏袖月,骨子的观念也并非一朝一夕可改,即便他们成亲,日后也会存在许多问题,或许他愿意为了苏袖月改,可改之前,伤害就已经发生了。

    徐芷无奈摇头不得不承认,家庭对人格,有着致命的伤害。

    哪怕她穷极一生想摆脱徐攸的印记,也会在行事作风上,不自觉向他靠近。

    可悲又可恨。

    正是如此,徐芷希望严慎言是自己的救赎。就像一缕光,或者是一根救命稻草。

    说来奇怪,没有理由,就像表弟喜欢苏袖月。

    他们这样的人,薄情又长情。

    然徐芷未料到的是,失去严回,失去苏袖月,与檀婳互通底细的严慎言,早已不是当初的严慎言,莫说成为别人的救赎,他本身就需要救赎。

    而他的救赎,是他的心瘾,亦是他的解药。

    严慎言,等这一个救赎,足足等了七年。

    漫天的雪地里,苏袖月轻踏于绵软的皑皑白雪上,没有留下一个脚印,也不觉得冷。

    往生台里的景象,无疑是真实的,容珏也好,徐芷也好,他们已经历,或者正在经历各自的痛苦,这世间,幸福总是相似,痛苦却各有各的不同。

    她不禁想,严慎言会如何?

    若非从往生台景象中得知,苏袖月还不知道严回已离世,这聒噪的娃娃脸虽然傻乎乎的,却至纯至善得可爱,严慎言那个人又是嘴上什么都不说,却比任何人都要在乎的性格。

    这样的小黑炭,不会叫苦喊痛,就像一座休眠火山,把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底,随时可能爆发。

    天知道,等严慎言爆发时,会作出什么样的幺蛾子?

    苏袖月不敢细想,她转了转手腕上的红色锦带,又重新回到了室内,这不长不短的透气时间,足够压下她看过往生台景象后难以言喻的心情。

    “你回来了?”耳畔传来已算熟悉的声音,一回生二回熟,苏袖月抬眸笑道:“卿瑾大人,您似乎不怎么出去呢?”

    第一次,是我初来这里,第二次,是我功成身退,集成血液归来,就好像因为我,您才可以出去。

    或者说,因为我手上这锦带。

    她细细思索,不难发现,初见卿瑾时,他撑一把绯红纸伞,后化作自己手上锦带,第二次再相见,亦是一把绯红纸伞,而那时,她锦带上的光亮已全部黯淡。

    像是一回到这里,就被擢取了去,而后来,如她猜测,容珏的心头血早已莫名其妙收入了白玉瓷瓶中,这些巧合不得不让苏袖月怀疑,眼前如仙的男人需要锦带上的光亮作为能量。

    他走近外间漫天的风血里,也只有在能量最充足的时候。

    忌惮也好,难言之隐也好,于苏袖月而言,从中发现的是可以交涉的筹码。

    她含笑,直视着带着修罗面具,神色莫名的俊美男人,道:“卿瑾大人,我可以提个小小的要求吗?”

    “苏姑娘,你要知道,”卿瑾削薄的唇角轻轻翘起:“太聪明,也不好。”

    “你需要我。”

    她没有正面回答,笑容愈发灿烂,“卿瑾大人,这天下,没有谈不拢的生意,只有不坦诚相待的商人。”

    “呵”男子唇边逸出轻笑,卿瑾含笑道:“你还想要什么?”

    “不是还要,”苏袖月淡道:“你许我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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