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欠你一声抱歉。
其实,告知檀婳,苏袖月就猜到了这结局,只是觉得从此复不相见,严慎言有权利知道真相。
说到底,是她搅乱了他们原本的轨迹,在完成自己任务的同时,她刻意的c无意的,不可避免地牺牲了一些人,苏袖月想她没办法舍弃目的做个让人人都皆大欢喜的圣母,能做的,是在可选择的情况下,尽可能不伤害别人。
她问活阎王要救命的丹药便是出于此,同样的,刺容珏那一下,也在请教过活阎王那小子后,偷偷练了无数遍,最后才做到不伤及重要心脉。
换言之,苏袖月能做的,是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尽可能长远地看待问题,采取解决措施时,选择伤害较轻的方式。
其他的,听天由命。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便是如此。她收敛好心绪,再望过去,往生台又发生了变化,流动的画面里,是苏袖月熟悉的人,
郡主,徐芷。
苏袖月不禁微微讶异
熟悉的,仅有几个透气小孔的暗房间里,剑眉英挺的女子轻吹着玉笛,于她面前,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带动身上的铁链哗啦作响。
伴随着笛声,他似慢慢恢复意识,浑浊的眸狠厉起来。
徐芷见此收回玉笛,半蹲在一米之外,问道:“徐将军,阶下囚的滋味如何?”
“逆女,我是你父亲!”徐攸怒道,心中的恨霎时喷涌而出
徐芷,你竟敢勾结莫景,拉拢逝之,合伙给我下傀儡蛊!
“呵我说徐将军,您怎么不想想,怪只怪您惹得天怒人怨,莫叔叔也好,容帝也好,我也好,皆对你恨之入骨。”
徐芷话落,用玉笛抵在生父额头,洞悉一切道:“表弟死了,你以外戚之名,再随便抱个小孩,便可挟天子以令诸侯,名正言顺地享无上权利。”
“徐将军啊徐将军,从前直到现在,你都太要面子。”徐芷叹惋道:“若不是你不敢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断袖,我母亲便不会有那样悲剧的一生,你喜欢容帝,拼命把他拉到黑暗,可曾想过他的感受?”
她摇头,“这件事上,你比不上容珏半分。”
“住嘴!”徐攸喝道:“我再不济,也是你的生身父亲。”
“哈哈,也只是生身父亲而已,”徐芷冷笑,“所以徐将军,我留了你一命。因为我觉得你实在没有颜面,去黄泉面对一心爱你,愿意为你保守秘密,却被你的疑心害死的母亲,还有一心向佛,淡泊无争,却被你的嫉妒害死了的姑姑。”
“徐攸,你不配。”
徐芷话落,忽然大声笑起来,笑出眼泪,“想要就想要,立了牌坊又想当婊|子,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她一把抹去眼泪,横笛于唇边,再次操纵傀儡蛊混乱徐攸的心志,待他重新晕倒,匍匐于地时,才没有丝毫情绪道:
“徐将军,你不敢做的,我替你做。”
你不敢自立为王,我偏要成为女帝。
你不敢承认断袖,我偏要开化男风。
“莫叔,出来罢。”她轻暼暗处,纳玉笛于袖中,淡道:“多年来,母亲的仇也算得报,您也可以安心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阿芷,我答应过她活着一日,便替她,照顾你一日。”
文弱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从暗处转过身,粲然一笑。
理去下巴胡茬后,莫景不像是徐芷的叔叔,更像是哥哥,他轻笑:“我们阿芷三日后登基,莫叔叔怎么会错过。”
“您不怪我?”徐芷微怔,她做出这惊世骇俗的决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严慎言,她知道他想要什么,所以把从生父徐攸身上学到的手段,用得淋漓尽致。
得不到,就牵制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