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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罢了。”容夙牵起马暂系于文渊阁前的槐花树下,回眸浅笑道:“总归,本宫终于说服了父皇,苏大人你明日应该来府中任职授学了吧?”

    “自然,臣谨遵皇命。”

    苏袖月微低着头,新太子容夙今年二十有二,是皇长子,两年前容珏被废,他顺理成章登上太子之位,昔时曾与原主同在国子监求学,情谊深厚。

    容夙素来惜才,颇为敬慕原主,却从未生过男女之情,一则他无断袖之癖,二则,他年少时有一位无法忘怀的恋人。

    苏袖月收回思绪,她从原主记忆中得知此番,真假却不敢定论,一个人看见的总是局部,换个角度可能大不相同,若容夙对原主无意,他又如何能让手腕上的红色锦带发生变化?

    “苏大人,想什么呢?”

    容夙轻拍苏袖月的肩头,自然地揽住对方的肩头,低头凝着她笑道:“文渊阁,一起进去吧。”

    苏袖月下意识躲开,她瞥了远处商铺后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但她黛眉轻皱,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做不得假。

    容珏,到底不放心她。

    文渊阁内,文人雅士相聚一堂,今日竟出奇的热闹。

    苏袖月随在容夙身后走近,前方朗朗之声不绝如缕,原来是众人正围着高挂的一副画卷即兴作诗,美其名曰——诗换美人。

    文渊阁一贯推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每逢月末,会有诸如此类的活动,而拔得头筹者,或得黄金,或得画上美人。

    苏袖月站在人群外望去,眸底闪过一抹讶异,画中女子眉如远山,眸如秋水要命的是,竟和她这副身体有七八分相似。

    她轻叹一声,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如此明显吗?

    提了提浅青衣袖,苏袖月优雅提笔,她倒是想转转玩,却碍于一道道炙热的眸光。

    只是今日之事,恐怕远不止招亲这般简单,容夙既安坐于上,定是有了后招,苏袖月敛眸深思这权谋之术,无外乎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是不知容夙和其幕僚的切入点是何,也不知会不会牵扯到严慎言。

    那日夜谈后,苏袖月已隐隐明了这块黑炭所为,他扶容珏无非是为整垮容夙,至于结交容珏的舅舅镇国将军徐攸,又是另有所图。

    大抵是为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恐怕又追溯到当年先皇后行巫蛊之术这一宫廷秘辛,苏袖月无法推断当年发生的究竟是什么,却隐约觉得真相,会无比残忍。

    至少,对于容珏而言。

    她悄然抬眸,恰撞入那人桀骜,却似有欢喜的褐色瞳仁里,苏袖月唇角微抿,眼底恨意霎时倾泄,如她所愿尽入了容夙的眼。

    很好,容珏的唇角勾起,他苏袖月真是一颗尽职尽责的棋子,可哪怕知悉是迷惑容夙的手段,她那样望着他,他的心也莫名一颤。

    容珏微微低首,修长的指尖轻敲面前的栏杆,从容却稍显僵硬他到底,怕苏袖月恨他。

    这微妙的情绪,终是没能瞒住所有人,深悉容珏心性的严慎言无疑尽入眼底,他握笔的手紧了紧容珏对苏袖月的情愫,不仅会害死他自己,也会连累自家主上被那人利用,想到那人,他如墨的眸色不由重了重,手握兵权,又有野心,缺的只是个名目。

    那将是除去容夙后,最大的劲敌。

    严慎言轻皱眉头,他望向高阁之上,唯愿屏风后的那人能成为苏袖月的助力。

    云南王裴恪疼女儿是出了名的,裴彧若存了几分真心嫁给自家主上,他们胜算的把握定多几成。

    这场争夺必然大起大落,但沉浮之后,严慎言希望唯一不受折损的人,是苏袖月。

    而这希望,不仅仅是因为君臣之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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