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然是三爷赢了,吴爷照规定让出了陈家沟子鱼码头,并无二话,也立下了文书字据,按了血红的手印,三爷留一份,吴爷留一份。
事毕人群散时,有的摇头,有的叹息,还有的像是看了出好戏一般兴奋,总之,悲喜交加,五味杂陈,无不感慨唏嘘。
二小儿讲完我半晌无语,心想吴爷到底是怎样的为人?他不跟我说火拼结果输了的原因是怕我难过?还是有别的想法?我实在是想不通了。
中午是三姨亲自给我送饭来:白米饭,炒鸡蛋。这是我一年也吃不到几次的好饭,就算入了锅伙以后,也是吃不到的。
吃饱喝足我笑着跟三姨说福儿有空吗,我想见见她,当真有事。
三姨的脑子里除了男女没别的事,无论怎样的男女在一起她都能觉得一切皆有可能。停了我的话,当下给我来个飞眼儿,操着浓重的家乡话说:“小爷,介回你可腰杆子硬可了,有嘛事就说吧,我三姨也得听你的啊。”说着扭动着水桶一样的腰肢走了。
福儿是吃晚饭前来的,此时的她已经长发披肩了,面容娟秀,笑容挂在嘴上,可是不能掩饰她心中抹不去的哀愁。
看过我的伤情恢复挺好,有说了几句客气话,我实在忍不住发问了。
“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我坐在炕上说。
福儿坐在椅子上以眼神问我为何问这个问题。
“福儿,那个骗你的人叫什么名字?自从把你送来后来过吗?”我追问,我说话不会拐弯抹角。
福儿看着我的眼睛,说了一句我一时不能明白的话:“我不叫福儿。”
我差点站起来,心说莫非有妲己般的狐狸精入了福儿的身了?为何明明是个活灵灵,水灵灵的福儿,说她自己不是福儿?
看着我慌张的样子,福儿莞尔一笑,露出贝壳般的牙齿,还有脸蛋上的酒窝,款款说道:“福儿是我在这里的名字,我的名字一直叫做丽丽。”
“丽丽?”我傻头傻脑自言自语:“茉莉的莉?”
“不是,美丽的丽”。
“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我在这里第一个告诉名字的人,也代表从此,我对你说的话都是我的心里话。”丽丽低下头。
“你说吧,我明白了。”
丽丽看了看我,“我不知道把我卖到这里的人叫什么,只记得他穿着绿色西服,白色衬衣,身高很高,嗯,比你高一拳左右,相貌算是英俊的。”
“从此再没来过?”我把身子往前靠了靠。
丽丽点头:“来过,在把我送来第二天晚上就来了,说只要我跟了他,他立刻能把我赎出去。”
“你肯定没从啊。”我惬意地哼了一声,身子又靠在炕后的墙上。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没从?”丽丽看着我。
“很简单啦,你要是从了,现在就不会还在这里嘛。”
丽丽一下子笑了,仿佛忘却了所有烦恼:“是,我没从,而且拿出了随身藏着的匕首,告诉他再无礼我就要死,他也要赔钱给留凤楼的。”
我竖起大拇指。
“他没有办法,说一定要我等李督军来,伺候好了李督军,也许以后荣华富贵都有了,说完走了,之后他再没来过。后来来过不少少爷公子,跟他一个模样,我都是没有从的。”
“你在等李督军?”我身子又往前靠了靠。
“对!”丽丽斩钉截铁说道。
这次我心里莫名其妙打起鼓来,明显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作响,仿佛一张嘴就要跳出来,不能出声。
丽丽好像没看见我的异样,继续以平常的口吻说道:“我,还有我的匕首,都在等他!”
我仿佛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