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儿讪讪笑着,我说你说吧,难道让我问别人?二小儿才开了口:“陈爷,我介四哪说哪了(三声),您了也知道,我当时没在,我也是听别人笑的。”
“二哥,别看你叫我陈爷,那是外面儿场儿,在屋里我还得称您一声二哥,您就说吧,把我当弟弟。”
二小儿感动得眼圈都红了,抹着鼻涕跟我说出了实情。
原来那天中午我跳了油锅,很快让人架出来送医院了。吴爷一脸得意,但是稳如泰山一般没走形,只是咳嗽一声,让看傻了的东头人清醒清醒,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所有人哗然,叫好声,起哄声不断,那热闹简直过年一般。
没想到三爷更沉得住气,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后边的几位大佬把目光投向东头死签儿候选人当中。
只见不消片刻,打东头儿死签候选人里出来一个老头,又脏又破,比乞丐也强不了多少,走上场子报了名号:“刚才走个小儿的,现在来的老儿的!各位老大,我报名合格吗?”说罢拿眼逡巡四周。
几位老大点头。
老梆子一笑,接着开言:“我老梆子入锅伙40年了,跟当年的李爷是一伐儿的,各位别看我资格老啊,可我就是天生鸟屁的命,吃谁饭给谁办事!没别的!现在该轮到我给三爷直直腰杆子!”
台下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次跳油锅,神仙也活不了!
老梆子完全不理会旁人,接着说:“刚才西头有个小兄弟玩了把横的!身子进去了,可是脑袋还没进!这不是给三爷将了一军吗?小~逼抠(kei)玩的够阴的!他死不死都得带进一个去!”
几句话说的几百号人窃窃私语,变颜变色,有的被他蛊惑了。
老梆子停顿了一下,看看有谁接话茬子。
西头没人言语,包括吴爷,都静静地观看。
这下可好,老梆子等于自己把自己带沟里去了,可是他也看出来了,轮到必死的节奏,不死也不行了,临死前骂个痛快也值!
“我服二台子!人家说明了给大家试试温度!我不服那个叫什么大眼的小~逼!他是坑人!”老梆子义愤填膺,满嘴角冒白沫。
骂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他这么恨陈大眼是因为他不想死啊。
可是事情已经到绝路了,再怎么说也是这个意思!最后急的老梆子原地转了三圈,稀疏的头发都飘起来了,实在是无路可走了,抱拳拱手:“罢罢罢!三爷!我老梆子给您老挣个脸!”
说罢,也叫人抬个椅子放在油锅旁,站在上边,挽起裤腿袖口,大喝一声:“是爷们都别捞我,谁捞我谁是我奏出来的!”
说罢,大头朝下,一个猛子扎进了油锅。
天地昏暗,一条让时代裂缝中的社会挤压多年的生命,让油锅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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