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人也懒得看温东言那处,继而面向虞桑若。
“早有耳闻虞姑娘满腹经纶,才情艳艳,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江离人举杯敬美人。
虞桑若浅笑,掩袖回敬她。
“公子言过其实,小女子受之有愧。本就是一些谋生之道,且造诣浅薄,不为称道。”
“虞姑娘过谦了”
江离人话说一半,且见正面那对男女越发地旁若无人了起来。
“公子生得好生俊美,教小女子都自惭形秽”灯船女一手缓缓攀到温东言的胸膛上,似乎也不敢贴他太近。
温东言长得是俊美,可身上的人情味却是铢两分寸,有时甚至无迹可寻。
温东言抓住灯船女的手,邪佞般说道:“那就好好伺候本公子。”
他这个人即便是笑的时候,眼睛里多多少少都藏着些阴鸷的目光。江离人先前也说不清他给她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某一日才顿悟了,是危险。
就像是暗处隐匿于身后的猛兽,随时都有可能扑向她。
看得出来,灯船女犹是如履薄冰,本该是千娇百媚的姿容,却拘谨得如同良家妇女一般。她端起温东言的酒杯,送到他的嘴边。
“公子喝酒”
温东言一手圈过灯船女的柳腰,往怀中揽去。
这种场面虽说不上有多香艳,却也当是非礼勿视。
江离人对虞桑若提议道:“虞姑娘,不如我们到外头赏月去?”
虞桑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铜壶滴漏,回:“失礼了公子,时辰已到,小女子怕是要失陪了。”
江离人暗自兴叹,白驹过隙也不过是忽然而已,半个时辰眨眼功夫就没了。
“嗯,那我们有缘改日再会。”江离人颇是失落。
今日已经是这般局面,改日恐是已经没有改日了。
画舫很是准时地泊了岸,瞥了一眼温东言,只见他正闭目假寐,灯船女在一旁替他揉肩捶腿。
江离人脸上露出鄙薄的神情,若是不曾知道他那些丰功伟绩,她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沉迷骄奢淫逸的狗官。
“去哪儿?”
“”
江离人一怔——她也才堪堪背过身,双腿都还没来得及迈开距离。温东言抓得可真准。
“我送一送虞姑娘。”江离人面不改色。
“不必了,二位公子今夜尽兴,小女子告辞。”说完,虞桑若只留下一抹迤迤然的倩影。
温东言不放她走,她自然是不敢放肆。只好认命回到了坐席上,心有不甘似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温东言缓缓睁开眼睛,幽幽说道:“你要么现在下去,要么一会儿等船开了,跳江游回去。”
“我吗?”江离人喜出望外。
温东言将黯沉沉的目光扫向身旁的灯船女,灯船女如获大赦,竟也来不及恭维他们几句,逃命似地离开了画舫。
江离人有些羡慕。
船舱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索性就敞开天窗说亮话。
“王爷,您责罚我吧。”她自以为态度还算诚恳。
“长夜漫漫,不着急领罚。”温东言面容冷峻,喜怒莫辨。末了,他又问:“你喜欢那个女人?”
“”江离人一时词穷。
“是与不是?”
“自然不是,我可没那等嗜痂之癖,王爷莫要再戏笑我。”
“如此?”他邪眸上挑,“那你为何要女扮男装夺魁长歌坊?不要告诉本王,你只是一时好奇贪玩。那种欲盖弥彰的招数,你以为本王会信吗?”
“是我师兄喜欢虞姑娘!奈何他武功不济,所以我才上去的,不信的话你去问他!”江离人急中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