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上传来的疼痛感越来越重,江离人的脚步也越来越慢。不大一会儿工夫,她就被那几个黑衣人围住了。
九夜月于几缕乌云中拨云升起,深黯的荒地上依稀可以瞧清楚人的影子。江离人看清楚了,夜行者一共五个人。
“你们是谁?”江离人故作镇定。
这几双阴鸷的双眼只是虎视眈眈地看着江离人,并不回答她的话。他们手中的冷兵器,在黑夜中泛着冷光。
五个人不约而同齐齐朝着江离人攻击,江离人躲过了几刀。由于手脚不便,她对抗起来显得尤为吃力。
江离人发现,这几个黑衣人对她几乎招招下狠手,显而易见是要取她性命。
体力愈来愈不济,他们并非一般的花拳绣腿,为首之人的武功更是有些门道,实在是不好对付。也念她往前练武用功,不负师恩,负了伤拼尽全力还是能打倒几个。
江离人深知自己不能再这样跟他们耗下去,否则定是凶多吉少。
正在想着要如何脱身,一个不留神间,为首的歹徒杀气腾腾长刀直驱而来。江离人避之不及,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歹徒趁势追击,转身又是一道刀光。
江离人下腰躲过,却被歹徒一脚击中膝盖,整个人摔倒在地。眼看那把利刃迎面而来,江离人抓起手中的雨伞挡在了自己的喉咙正上方——差一点就要被一刀割喉。
她用尽全部内里与这个歹徒抗衡,两个人分寸不让。江离人白皙的手背青筋凸起,神情痛苦。
油纸已经被刀割破,所幸伞骨还能抵挡一阵,可是她快撑不住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江离人看见歹徒忽然间眼白一翻,歹徒脖子一侧的穴位上,多了一支一指长的暗器。江离人顺势将歹徒一脚踹开,歹徒旋即倒地不起。
“王爷在这里!”
是温东言?
劫后余生的松懈感流入四肢百骸,江离人只听得阵阵马蹄声,随后双眼一阖,跌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满地的鲜血染红皑皑白雪,奄奄一息的母亲正瞪大双瞳望着自己江离人想过去抱她,双腿却如同被巨石压着,如何也迈不过去。
“娘娘”
温东言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床畔,江离人苍白的小脸上渗着细细的汗珠。她秀眉紧蹙,小嘴断断续续地呓语着。
“阿晋”
温东言原本柔和的眸色一沉,阿晋?
江离人倏地睁开眼睛,布满惊慌的双目也茫然无措。在看见身畔的温东言之后,江离人总算是觉得安心了不少。
“王王爷。”江离人气若游丝地喊道。
末了,她撑着孱弱的身子想要坐起身来,手臂一使劲,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躺好。”温东言站在原处,语气不冷不热。
江离人会意,却还是固执地坐了起来。
她环顾四周,这个卧室很宽,装饰十分简单却不失大气。另一头的书案上,堆放着几摞高高的书卷,笔墨纸砚摆放得整整齐齐。整个卧室内,只有书案上亮着一盏不算刺眼的灯烛。
这里难道是温东言的卧房?
江离人的嗓子干得厉害,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来到茶桌前,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温东言只是轻轻扫视了她一眼,并未多言,踱步来到轩窗前。
“王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江离人喝了水,才问道。
“丑末刚过。”温东言背对着江离人,“放心,长梅山庄那边本王已经命人去说明,你安心歇息便是。”
江离人正是想问这个事情,她怕母亲担心。
“谢过,劳烦王爷了。”
温东言不语,转身走出了房间。
江离人看着温东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