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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口同刘全有往来,但几个在场的档主或躲人后,或掩面,或转身,总之没有一个敢上前。

    谁都不蠢,合计万一换钱给他又输了呢?就算他日后不讨回那锭大银,心里也必然怪罪。再说,这楚白役凶神恶煞,岂是好惹的?

    刘全急了,跳起脚破口大骂:

    “什么东西!平日里百般奉承,求我照顾生意,有事了一个个做龟孙”

    但随便他怎么骂,无人理睬。

    楚凡把银锭银锞子故意弄得叮当乱响,懒洋洋道:

    “十次不能给,可以给两次机会,你赢一次就把桌上的银子全部拿走。”

    见刘全如闻魔音,回过头死死盯着桌面不说话,又道:

    “赌不赌?不赌我走了。”

    刘全见楚凡要把银子往怀里揣,急忙一把拉住,上气不接下气道:

    “赌,赌,怎么不赌了。继续,继续”

    结局毫无悬念。

    刘全最后那锭大银无腿走天下,跑到了楚凡面前同伙伴们亲热地挤成一堆儿。

    对楚凡而言,赢属于瓮中捉鳖,把刘全一步步带入瓮中才费了一点儿神。

    以他的目力,看清楚对方盖下铜钱的正反面轻而易举。他起先合掌按压铜板时,体会了掌下纹路,所以自己盖下铜钱哪面朝上是知道的。如果刘全猜错,他不动。如果猜中,他就会在提掌一瞬间翻个面,神不知鬼不觉。

    想赢就赢,想输就输,把刘大管家玩弄于鼓掌间。

    现场彻底沸腾。

    十八对十,二十八两一次,乖乖我的个天!

    市井小民哪里见过这样的“惊天豪赌”,一个个像喝醉了一般,七嘴八舌,唾沫星子乱溅,仿佛池塘里鸭子开会。三位一直帮腔的青壮挺胸腆肚,脸上油光焕发,似乎与有荣焉。

    两眼发直的刘全突然前扑抓向银子,嘴里嚷嚷道:“不能拿走,今日我还要结账!”

    楚凡劈面揪住他胸襟扯过来,双手举过头顶,也不管银子叮叮当当碰落一地,朗声喝道:

    “各位乡亲看清楚了,烦劳做个见证,这鸟人要抢我银子。闪开”

    密不通风的人群此刻倒腿脚麻利,迅速闪出一块空地。

    刘全被抛出两丈远,摔得鼻青脸肿,瞪着走近的楚凡咬牙切齿,道:“直娘贼,敢打你家老爷”

    楚凡轻蔑地哼道:

    “打你又怎的?再看见你出现在李素的铺子,见一次打一次。记住了,本公子姓楚名凡,是阳武县新来的白役。”

    说完后又一脚将他踢得翻滚了六七圈,哎呦哎呦惨叫着爬不起。

    刘全抢钱在先,被打死都活该。楚凡一点也不担心招惹麻烦,更不用担心报复。

    像这样的贱人,你让一尺他进一丈;你凶狠霸道,他反而怕了。

    回到“赌桌”前,发现银子被人一一拾起,排列得整整齐齐,二十八两赫然全在。三名青壮占据桌子三方,好像护卫一般。

    楚凡笑了,先分三人和借铜板那人各二两银子,又高高举起两锭大银,冲众人道:

    “楚某今日风生水起,全赖各位乡亲支持。这二十两银子,大家拿去喝酒。”

    言毕把两锭大银分别塞给边上两位年长者,催促道,去,快去。

    一听说有不花钱的酒吃,众人呼啦啦像平地卷起一片乌云,簇拥两位长者如飞而去。还有人急忙往家里赶,要把老婆小孩全叫上。

    不一会儿,熙熙攘攘人群就走了个七零八落。街面狼藉,连挺尸一般的刘全也不见了踪影。但他要不躲起来,要不上医馆,要不凑钱结账,肯定不是吃酒去了。

    楚凡搬桌回铺子。

    李素抿嘴一笑,又赶快转过身,往汤锅里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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