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得住气,不慌不忙,再次摸出一枚银锞子。
第三次轮到楚凡猜,瞎猫碰到死耗子,又猜中了。
连中三元!
四面啧啧声不绝于耳。
刘全把手伸进袖子里,却半天没有抽出。
楚凡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手里上下抛动三枚小银锞,逼问道:
“哈哈哈,运气来了,神仙也挡不住你这鸟人,还有银子不?没有就收档,天色不早了”
刘全闷哼一声,心里怒骂。直娘贼,太阳才出来,怎么就天色不早了?分明想趁机收手。
他之所以犹豫,并非被楚凡吓住。
连胜五c六铺的都见过,连中三元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他一十八两结账的银子里,回扣只有三两三钱。如果再输的话,今日这帐就平不了,无法结清。
楚凡见他犹豫,把三枚银锞子和大银锭拢在一起往前一推,一只脚踏在条凳上,指着刘全的鼻子尖道:
“兀那打酱油的矮胖子,端的不爽利。有钱拿钱,没钱走人,磨磨蹭蹭做甚么?本公子索性大方点,只要你这厮还拿得出一两银子,就用这一十三两银子同你赌了。”
十三对一,啧啧!
众人头晕目眩,惊叹不已。
刘全再次被楚凡这番威逼利诱的话打消了谨慎,又掏出了一枚银锞子。心道还有一十五两银子呢,难道一十五次里赢不了一次?赢一次就盆满钵满,没理由害怕。
然而,犹如鬼使神差一般。不到半柱香时间里刘全连输五次,额头上的冷汗涔涔直冒,抹也抹不干净,瀑布一般。
反观楚凡,身前一锭大银带着八枚银锞子,仿佛将军巡阵,士兵拱卫,那叫一个威风凛凛。
近处的人如中梦魇,看得麻木了,反觉得书生赢是理所当然,输了才不正常。
远处的人看不清里面情形,急得跳起脚嗷嗷直叫,拼命拍前面的肩膀询问,也不管认识不认识了。
馄炖铺子内,李素把光可鉴人的桌面抹了又抹,眼睛却望向外边。被密密麻麻的人头挡住,她也看不到街心。但每一次人群欢呼,她就知道楚凡又赢了,心里欢喜。
见刘全面孔沮丧,一只手伸进袖口久久不抽出,楚凡哼道:
“还赌不赌?没钱就散场。”
“怎,怎么没钱?有,有”刘全急了。
赌博场中,输家最怕的不是输,是散场。一旦散场,前面输出去的就成了板上钉钉,再也要不回。而不散场,终归存在渺茫的扳本希望。
“有钱就拿出来呀,我用这一十八两银子和你赌了。”
楚凡见他还是不肯把手抽出,料定袖子里必然藏着一个大家伙,是这厮最后的根本。
“好,赌就赌!”
刘全往桌上猛一拍,赫然也是一颗大元宝。
“十两银子,和你赌十次。”
楚凡撇了撇嘴,冷笑道:
“你这鸟人疯了吧!难道我赢一次,还要切下一块去复秤?”
刘全急道:
“不用切,你只要让我赌十次就可以了。照你说的,我赢一次,你的银子全部归我。我输十次,这锭银子就归你了。”
“哈哈哈”楚凡大笑起来,一字一顿道:“你想,得,美!”
“那,那,你等等,我去把这锭银子换散了。”
“是吗?按照规矩,人离档就可以散场,你倒是离开试试。”
“那,那我就在这里换。”
言毕刘全站起身团团转,想从人群里找出相熟面孔。
“本公子倒要看看,有谁这么不识相!”
楚凡缓缓站起,鹤立鸡群,目光凌厉地扫视了一圈。
坊市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