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毒暂时可会伤及性命?”
“应该不会,但小医也不好说此毒何时发作。”
赵千诩面色沉沉,“大夫先不必管这毒,要紧的是她的腿伤,大夫何时为她清创?”
“是,”大夫点头道,“自然是尽快的好。”
“那好,”赵千诩起身迈出了门,留大夫在屋里为谭秋雅疗伤,叫来舒羽,道,“舒羽,去预州府调兵来,不要放走密教。”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内一声尖叫,赵千诩立刻转身冲进了门,“秋雅!”
谭秋雅又被疼醒了,她张张嘴,疼得两眼发昏,看不清东西,便伸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赵千诩赶紧握住她的手。
“是不是疼了,大夫,你能不能轻一点!”赵千诩心疼的很了,忍不住出言吼大夫。
大夫也很冤枉,这血肉与衣服粘在了一起,怎么可能不疼?他已经很小心了,可再怎么轻也是要撕开衣服的呀。
大夫只好解释,“大人,这腿上的血肉先前未处理干净便与衣服黏连了,之前要是没有涂药,那这位小姐怕是早就伤及了性命,但是若要接骨,总不能不动这些黏连的血肉罢,而且这污血不排除干净,将来肯定要落下病根的呀,这小医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赵千诩自然知道这些,他方才只是一时情急,便摆了摆手,淡淡道,“我知道,大夫来罢。”
大夫慢慢划开皮肉,放出淤血来,床下一个盆子接着,落到盆里的血都是黑的,看着好不瘆人。
然后撕开了皮肉上裹着的衣物,随着衣服脱下一层皮来,谭秋雅脸上开始冒汗,没有血色的脸上浸着一层晶莹的汗珠。
赵千诩便拿来手绢皱着眉替她擦汗,谭秋雅的脸侧向他,闭着眼轻哼了一声,“哎,好疼呀。”便撇着嘴,往赵千诩身边挤,神志不清地喃喃道,“三哥哥”
赵千诩的神色顿时软了下来,把她抱进了怀里,满眼都是宠溺地凝视着她,极其温柔地低声安慰,“小雅,不怕,不怕”
谭秋雅又哼唧了一声,靠在他怀里似乎安稳了许多,无力地嗯了一声。
大夫一点一点扯下了粘着皮肉的衣物,赵千诩一直帮她擦汗,她便忍着没叫唤,只把脸贴紧了他胸口。
随着那布料被一点一点揭下,大夫也越来越紧张,生怕这位小姐又喊痛,等到全部揭下,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虽然紧闭着眼,但一直没有睡下,这痛处太磨人,像是生生刮下一层皮,既痒又疼。
大夫揭下了布料,她的腿伤已经全部露了出来,便抬眼递了个眼色给他,意思是问要不要现在就动手。
赵千诩看了谭秋雅一眼,伤成这样就算不动,她身上也必然难受的紧,不如早些治好了,回去休养,以免落下病根,何况大夫也说了尽快的好,便点了点头。
大夫也不迟疑,拿来刀子切开了她的皮肉,这倒不是很疼,因为痛处在骨,表面上的疼就不那么明显了,起码不再那样麻酥酥地痒了。
大夫又给她开了汤药,赵千诩便叫人即刻煎来。
那皮肉破开,便见了骨,连赵千诩看得都眯了眼,眼神里暗沉的杀意仿若刀剑一般成形了,帝王之怒,或许合该血流漂杵,可是他却没有动。
“大人?”大夫似乎有问。
赵千诩忽然抬眼看他,大夫被他脸色骇得不轻,差点没拿稳刀子,从手里滑下来。
“何事?”赵千诩淡淡问。
大夫赶紧拿好刀,收敛了神色,“可是现在动手为这位小姐接骨?”
“嗯,”他应了一声,神色冷冷。
“哦,哦,”大夫连忙点头应了,“大人,这接骨疼痛不比方才放血,必是疼痛难忍,大人还是为小姐拿一块帕子咬住罢,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