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事情,你肯定会对其惩罚吧?”
“必当如此。”
“那天下对于上天来说不也是上天的领土吗?你举兵攻打郑国,就像鲁阳之地中的内斗,作为管理者的上天定然不会视而不见,如你出兵,你应当知道会受到天的惩罚的。”
公孙宽没想到从这里中了他的道,心头有点烦躁。
“老友这么说,就有点不着边际了,我举兵本来就是天的意思,郑人先是杀了哀公,后是杀了幽公和濡公,于是上天让他们三年国运不顺,此时我出兵讨伐,难道这不是顺应天道么?”
雪潋迟心中暗道,公孙宽都一百多岁了,脑子还能这么好用,不过他这么一说,不知翟先生怎么回?
一边的姜玚接触到了潋迟的目光,大概知道了潋迟心中的疑惑,笑了笑,摇了摇头,表示要回鲁阳文君的话不难。
墨子同样笑了一笑,缓缓说道:“这三年上天对郑国的惩罚还不够么?而现在老友你又要举兵讨伐郑国,并且说是顺应天的意志,这难道不像是有人的儿子十分凶暴c强横且不成器,他的父亲便鞭打他,而别人家的父亲也跑过来鞭打这孩子,并且说这是顺应他父亲么?”
“这天下的人不都会像我一样做么”公孙宽顿时感到语塞,颤颤巍巍地端起茶却没有喝,茶水竟有泰半被洒到了席子上。
此时尚致和雪潋迟眼中快地闪过一丝很敬佩的目光,而姜玚却没有什么很大的表情,仿佛若是换了他也会这么说一般。
墨子见话语的主导权已经拿到,便更进了一步。
“天下的事情也分场合,也分人情,有大国攻打邻国,将其所夺财务全部记录并传给子孙们,加上一句,‘看,有人比我的战果还多么’,于是天下人去效仿,一家去打自己的邻居,把抢来的东西记在破布上,也和子孙说‘看,我的战果没人能超过’,这样天下不就大乱了么?老友,你还记得你曾经的誓言么,在保证天下和平的前提下强大楚国,不让白公之乱重现,更是为了凰荫。”
“凰荫”听到这名字,好像有什么东西滴在了心头,点点滴滴,一丝丝的伤悲,但是又抓不住,瞧不见,公孙宽一时间为这样的感觉竟又斑白了许多头发,“这个名字我好像记得,我”
看着老友这个样子,墨子不忍再看下去,一声长叹后,对三个年轻人说:“我们走吧。”
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公孙宽在墨子离去的第二天,手中握着一片彩羽无疾而终。
就像是真的上天和他有缘一般,在他下葬的之后几年,总有人看见一个很像鲁阳文君年轻时的影子和身边的一只小鸟儿在尧山徘徊。
有人说,那是鲁阳文君对于国家依然放不下的表现,也有人说那只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然而,这一段故事,到底如何,只有墨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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