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早就已经让眼前的路一片茫茫,一次次的将汗水擦去,也一次次的让眼睛更为酸涩,少年的脸上渐渐流露出疲惫的神情,他不晓得自己离开家多久了,他也不记得自己这样不停地向前走是为什么,他只知道就这么走,因为别人告诉他这里住着一位大儒,他要去学习儒家的思想。
可是身上却已经没有了食物与盘缠,刚刚把自己所剩余的都给了那位乞讨的孩子了,他比自己更需要水和食物。
他现在唯一拥有的也是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身上那把暗廋剑,他能感觉到剑在催促着自己,让念出那一句御剑诀,可是自己早就发过誓了,不能用它。
身体渐渐有了奇怪的感觉。
可这是瘫软的感觉,缺水的感觉,晕乎乎的脑子已经不让他有其他感觉了。
“喂,你醒醒。”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怎么样了?”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少年睁开了眼睛,也只限于能睁开眼睛了,这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终于醒来了,你可是昏迷了三天三夜呢。”那女子显得十分兴奋。
少年眨眨眼,身上渐渐又有了一些力气。
“谢谢二位的,相救之恩”
那男子笑道:“哈哈,没事,你醒了就好。说也真险,要不是荫儿发现了你,你可真要丧命了。”
那女子递给少年一杯水,让他喝下去,待他喝完缓了缓神,便问道:“诶,你从哪儿来的呀,看你衣物,不像是楚国人。”
少年愣了一下,这一生还没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我,从西方来的,为何会有此一问?”
男人答道:“我们之所以会发现你,是因为你的灵力吸引了荫儿,你身上的灵力为何如此特殊?”
少年皱了皱眉头,尽量用自己最礼貌的口气答道:“对不起,我自己也并不知晓。”
那女子仿佛没注意到少年的些许无礼,说道:“对啦,我叫凰荫,他是公孙宽,你呢?”
“我,我”少年低下头想了想自己本来的名字,那个好多年没用过的名字,“我叫翟乌。”
“子墨子那时候多大啊?”小午问道。
墨子看着身边各位听得微微入迷的表情,笑着回答道:“那时候,就跟致儿差不多吧。”
囚日磐的石门被机关给推开的声音,将在床上沉眠的少女惊醒,立刻以准备攻击的姿态对着来人。
即便是雪茹手中端着的一些精致的食物和一支笛子也没有让这孩子放下戒心,只是更加防备。
“小姑娘,如果我现在问你,为什么要来偷毕月剑,你的回答依然只是沉默吧。”雪茹说道,伴随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微笑。
对面是沉默,依然不变的沉默,眼睛里的冷漠无情得吓人。
雪茹将食物放在桌上,然后意料之中,这少女没有动桌上的食物,依然只是冷冷地看着雪茹,雪茹见状,将每种菜都先动了一口表示不会有毒。
也许是菜实在太香了,而少女实在太饿的缘故,雪茹表示过之后,她立刻开始了吃喝,如疯子一般的风卷残云。
看到少女不再盯着自己看了,雪茹将竹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悠悠扬扬,似在诉说灵魂的起源,又似在诉说一段亘古的壮志难酬和爱情,让人不由得跌到曲子中去休憩去寻觅。
一曲过了,食物也被扫空,少女的眼中恢复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那种澄澈。
“来,姨姨带你去休息。”雪茹牵着少女的小手离开了囚日磐。
这首曲子叫琦靓散,雪茹在吹的时候运上了自己的匡巫咒术,将这孩子所有痛苦童年的记忆全部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