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这些人貌似都不知情,公明仪的脸上不免露出了些失望的神情,又打了几个哈哈,同大伙儿聊了几句之后,便准备离开,去其他地方找寻。
“墨先生,还记得以前你说的何为君子么?”临走前,公明仪拜过墨子,又忍不住说道。
“未曾忘记。”
“仪所认为,一个君子,应该像钟一样。你敲它,它就响了,你不去敲,它就不响。君子也是,你问,他就说,你不问,他就不会说什么。这样对么?”
“是的,但这个问题并非我所问。”
“哈哈哈,好,不愧是墨子,就此别过。”
墨子挥了挥手,道了声再见,便带大伙儿离开了茶摊。
姜玚觉得自己肯定不会想得出这样的回答。
“潋迟,你呢?”
“我也不会。”
这次的远行对于姜玚因为有了雪潋迟的陪伴显得有意思多了,不像之前姜玚一个人出来寻找墨子的时候那么无聊,虽然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是可以通过蝴蝶杯跟雪潋迟分享,但那种孤单的情绪却经常留在心底不会外泄。
同行的那些墨家年轻弟子们年纪还是小了些,除了子墨子,禽滑釐和柳少平三位老资格的墨者外,另外那位叫做尚致的年纪和姜雪二人相仿,剩下两位年纪都仅仅十岁左右,所以这一路上也就尚致跟他们的话多些。
大家又行了数日,已被群山包围,放眼过去,一片郁郁葱葱,山雾漂浮,令人心旷神怡。
“你们看鲁阳这儿的山。”尚致很兴奋的对着伙伴们指着。
“那就是尧山吗?”潋迟问道。
“对的,那就是尧山。”
雪潋迟一扭头,却发现是翟先生在回答她,心道:之前翟先生不是一直跟自己的两位年长的弟子在前面说着鲁阳文君的事么,怎么一晃眼便到了我身后。
“这是鲁阳地最美的山呢,我们走慢点吧,多看看它。”翟先生说完轻步走开。
姜玚小声对潋迟道:“嗯,是我错看了么,刚才好像看到翟先生的眼睛湿了。”
尚致没有回头,他还在看着墨子的背影,像是要把墨子的憔悴永永远远地映在眼中一般,“这鲁阳,本就是老师的家乡。”
“家乡”这一个词把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揪了一下,他们大多是没有家乡的孩子。
一双双注视着尧山的眼眸里,所看到的不是那一片片高耸入云的山峰。
在视线的的空白处更显清晰的场景,闪现着一幕幕虽然不比这尧山壮阔,但却十分温馨的风景,对于那两个孩子来说,这些记忆虽然模糊了,但内心中一触到这记忆时的那份仿佛流着泪的安全感总是那么清晰,早已经在战火中失去了父母的他们,看着眼前的景色却提不起任何的感情去赞美它,一个劲所用的,只是在不停地探寻脑中关于父母关于那连名字都已经忘却的家乡的回忆,这样酸涩的感觉是姜雪二人都不曾体会过的。
此时正是黄昏,天边的霞光万道,透着那层层叠叠的群山,将一片让人有些微微睁不开眼睛的昏黄色光芒照在众人的身上,自从鲁阳公金戈挽落日后,这鲁阳的黄昏好像都走得慢了,而人们慢慢地行走着,却是因为身体的麻木,是因为疲惫,也是因为行走对于现在的脑中所想的事情太过细微了。
“听翟先生说还有一天多的路程就能到鲁阳城内了,这鲁阳文君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姜玚首先打破了这样的沉默。他是问尚致的,但是问完后发现尚致还在默默看着翟先生在前方行路的身影,便又转向雪潋迟。
“早些时候听你说翟先生要来前来劝阻鲁阳文君兴兵,我就问过少平姐这鲁阳文君的事情了,少平姐告诉我的是这鲁阳文君叫公孙宽,而且原来是楚国的司马呢,辞去了司马